莲花婶走了之后不久，苏芍药就跟秦陆从矮山上回来。
“回来了，刚才你莲花婶来过。”
莲花婶？
苏芍药嗯了一声：“她找妈什么事么？”
“说是村里送灶神的事情，如今村里乱，没几个人能做五供。”
“莲花婶想让你做？”
苏芍药一针见血，不怪莲花婶来说，这五供说起来简单，但是是从自己嘴里掏白米白面的，还有精肉。
让村里这些人掏，比登天难。
苏母讪讪一笑，她双手搓着，知道苏芍药不喜欢她掺与这种事。
秦陆静静听他们说话，一边把围炉上的益母草红糖鸡蛋倒出来塞给苏芍药。
苏芍药坐在椅子上，拿着细白汤勺一口一口的喝着。
天气冷，山里的温度更低，回来后喝一碗热乎乎的甜汤，让她身子暖和不少。
喝完碗里的甜汤，秦陆又自然的把她手里的碗勺接过来。
他走进灶屋，十分自然的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二人。
“妈。”
“你想去的话，去吧。”
啊？
苏母愣住，她夹着炭火的手愣在半空，她抬头去看。
女儿的脸蛋红扑扑的，神色平静，没有半分不开心的。
“你不是不喜欢我去掺和那样的事情么？”
黑乎乎的炭落进炭盆里，炭盆里的炭火啪叽出几个火星子，又在冷空气里淹没。
苏母忽然看不清楚苏芍药了，她最近，好像转变了很多。
“以前，是因为他们欺负你，想着办法使唤你。如今，是他们有求于你，而且，妈。”
苏芍药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你以前不是说，送灶神的话，新年祭祖时能把爸的排位放在中间么。”
农村人一辈子，死后最在乎的就是这点名声了。
几十年来，她爸的排位连正厅都进不了，苏芍药也知道苏母的心愿就是让她爸爸走了之后也能风风光光的。
“哎！好！”苏母擦了擦眼角：“我这就去跟莲花婶子讲。”
“嗯。”
苏母关上门，秦陆才从灶房出来，他把毛衣挽起来，精壮的手臂露在外面。
“想吃什么？”
他从背后低头，去亲苏芍药的唇。
“甜的……”
苏芍药微微诧异，她的舌尖触碰到他的时候，口鼻中有浓郁的香甜。
“唔。”
秦陆没否认。
“是巧克力。”
苏芍药脸红的推开他，本来就红润的脸蛋此时粉得更加厉害，像天边的晚霞。
“不正经。”
她逐渐习惯秦陆这样黏着自己，时不时来找她蹭蹭亲亲。
但这是秦陆头一次嘴里含糖来亲她。
“吃什么？”
他鼻尖抵着她的，语气温柔又缱绻。
“嗯……”苏芍药认真想了想：“今天想吃鱼。”
“妈说莲花婶送了生菜，现在也有点想吃了。”
她并不挑食，秦陆做什么她都喜欢的。
就是秦陆，总喜欢问她，搞的她时不时也会有些挑口。
“好，我去做。”
秦陆蹭了蹭她，又握着她的手暖了下。
“外边冷，进屋子里吧。”
“不用，有火盆呢。”
“好。”
秦陆也不强迫，他转身进灶房，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菜刀在案板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