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的部分不难,对有经验的人来说,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其原理,很快就能上手了。”
“难的,是之后对身体的护理,病人身体素质不同,带来的反应可能就不一样。”
“秦陆的身体素质很好,我的身体素质就比较差,但是我们都很年轻,所以不能作为参考。”
苟云启凝神,“你的意思是。”
苏芍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三个阶段的临床试验,至少需要两个月。”
两个月?
那时间不长啊。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尽量控制好淮河的局势。”
安排好一切,他才把夏清调了过来。
这一下,夏清的办公室调到了小窗户外面了。
他穿着洁白的衣裳,一双眸子很淡漠,看了眼里面的两个人,接着面无表情挪开眼。
秦陆正弯着腰,给苏芍药捏肩膀。
那表情,那姿态,简直就不像个人。
像条狗。
“是这里吗?”
苏芍药偏了下肩膀,总觉得把他捏的有些痒。
“不是,再右边些。”
秦陆又往右移了一下,又轻声问:“现在呢?”
苏芍药点了点头,“可以,力气再小点就好了。”
秦陆挑了挑眉,轻声答应。
“有不舒服就告诉我。”
隔着一层厚厚的窗户,夏清觉得自己都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他翻了个白眼,等了半晌,还没动静。
他敲了敲窗户,里面两人才反应过来。
都转头看过来。
夏清皮笑肉不笑调侃,“要不要把床给你们二位搬来?”
秦陆冷笑一声,“这有,不劳烦你了。”
夏清咬牙,这家伙脸皮是真的厚啊。
“是吗?那真是抱歉了,不能为伟大的你做什么事情。”
苏芍药已经站起来了,秦陆拿外套给她披上。
他皮笑肉不笑的,“下次碰见这种事情,你躲开点就好了。”
夏清无语,这是嫌他碍事了。
苏芍药默默看向秦陆,抿着唇。
秦陆低头,“你们先忙,我进去帮你收拾。”
苏芍药嗯了声,等人走后,今天的授课算是正式开始了。
夏清姿态做的很足,拿了很多东西,低头温声道:“苏老师,早上好。”
苏芍药拿东西的手一顿,觉得这个称呼新奇又奇怪。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
“不习惯?”夏清笑道,“等你回了盛殳,也是要去学校授课的,到时候,会有很多学生这样叫你,他们有的甚至大你十来岁。”
国家高考复辟是近十年来的事情,参加考试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年纪都很大。
有的人十年前就在参加,一直到现在才考上。
苏芍药顿了顿,抬起眸子。
“我连小学文化都没有,怎么教他们?”
夏清笑了笑,“等这次瘟疫事件解决之后,你就是全国的大功臣,学业这件事,有的时候只是一个框。”
“你不在框里,也是具有极高资格的。”
他又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苏芍药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带工具了吗?”
夏清挑眉,“银针?”
他叹息,“我一直觉得国内的中医学很神奇,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书,想来,也是跟西医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你说的对。”苏芍药开始整理东西,把一个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我会教你一些基础,更深层次的东西,需要你自己去探讨。”
“好的,苏老师。”
苏芍药一向不喜欢多说,交代完之后,就认真做起自己的事情。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夏清看着里面一尘不染的屋子,温馨的装束。
他忍不住笑了下。
他一直很好奇苏芍药跟秦陆两个人在一起,是怎么相处的。
毕竟在他眼里,秦陆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从来不喜欢跟人交际。
而苏芍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感觉她也是很少话的人。
惜字如金,平时没事就在学习,可谓是热爱中医到了极致。
“苏小姐,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夏清温声解释着,“先生这么安排,有他的用意。”
“做老师,可以让你有一个合适的,正式的身份,还有工作。”
“除此之外,你可以拥有盛殳医科大学资料库的权限。”
苏芍药抬起头,“盛殳?”
夏清没想到她的关注点会是这个,他顿了顿,接着露出笑意。
“当然,盛殳是西南方最发达的城市,你的母亲也在那里。”
“其实,我们也想带你到首都去,但是你似乎不愿意离家太远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果你不喜欢盛殳的话,我们可以重新安排。”
苏芍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
“你刚刚说的,什么资料库。”
一说到这个,夏清就高兴了。
他笑了下,解释道:“盛殳医科大学是华国最好的,医学类学校。”
“它的资料库里,有很多以前老祖宗留下的珍贵资料。”
苏芍药睫毛颤了颤,手中的动作下意识放缓了。
看样子,应该是在思考了。
夏清温声笑着,“这些资料,就算是我们,也没有权限随便调用它。”
“前段时间为了研究这个药,从里面调过来一些相关的,那些书你应该已经看了。”
“还有之前和你共事的研究人员,也有几个是那个学校的,以后,说不定就是你的同事。”
夏清说着,忍不住笑了下。
“他们现在很崇拜你,特别想跟你探讨一下,你研究出的特效药,究竟是什么原理。”
苏芍药终于回神,再次看向他,目光有些专注。
她声色很淡,但是足以让人听清楚。
“没有什么原理,真理来源于实践。”
她不过就是对症下药而已,如果说真正的功臣,应该是那些病人强大的求生能力。
夏清摇了摇头,轻轻叹息。
“我就猜到了你会这么说。”
“猜到了你还问。”
夏清无奈,“是他们让我问的。”
“是他们想问,还是你想问。”
夏清摸了摸鼻子,这是他在特别心虚的时候才会做的一个动作。
“大家都特别想知道。”
说着,他提议道:“苏老师,等你隔离结束,不如给大家开个讲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