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好东西,就拿到了架子面前。
是之前按照苏芍药的意思,在铁匠铺子里做的。
苏芍药接过东西,温声道:“我来吧。”
她虽然是个厨房杀手,但是烤东西,勉强还是能吃的。
在家就经常麻烦秦陆,现在该她展示了。
秦陆把东西放在旁边,看了她一眼。
“我把火升起来。”
没过多久,这里的烟火气就来了。
这里没有太阳,微风习习的,不是很凉,带着一股暖意。
果然已经到春天了。
苏芍药用东西把鱼肉淹了一下,接着放在上面烤,又处理起其它的。
她举起来一块似乎是什么动物后腿的肉,忍不住问秦陆。
“这是什么肉?”
男人打了很大一桶山泉水过来,放在旁边。
闻言看了一眼,温声道:“羊肉。”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担忧的目光落在苏芍药身上。
“你现在,能吃吗?”
生病了是不是不能吃这些?
他又大意了。
高壮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形透出一些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芍药笑着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呢,之前兔子肉都敢给我吃,现在怕什么。”
说着,开始处理起这个羊后腿。
秦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只是一瞬,耳边就听到了细微的嬉笑声。
他猛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几个脑袋全部都往下一缩,然后争先恐后的跑了。
秦陆心中无奈。
这群家伙。
他看了看苏芍药,选择坐到她身边。
“今天觉得怎么样?出来了,舒服一些了吗?”
小姑娘坐在绿树下,阳光透过树萌撒了些在脸上。
让她看起来仿若即将乘风而去的仙子。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人也是温和又柔软的。
“今天很好,秦陆,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秦陆松了口气。
看来是真的很好,以前苏芍药都是让他别担心,今天却说,自己很好。
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你开心就好,不要跟我道谢。”
苏芍药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陆看见她的眼睛很亮,很柔软。
仿若盛有无限春光一寸寸亮起。
不知道是春光好看,还是今天的风景好看。
秦陆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或许苏芍药还在用虚假的自己面对他,或许她永远都戴着一层面具。
但是不可否认的,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让秦陆为之心动。
另一边,忙不迭时逃跑的几人突然被跑的最慢的叫住。
“喂,别跑了!老大没追上来!”
春华第一个不信,他跑得最快。
“别听冬言的,肯定是那小子腿短跑得最慢,炸我们呢!”
夏清绷着一张脸,也忍不住附和。
“就是,队长是什么人啊,咱们这么挑衅他,他还不追上来教训一下我们,除非他改姓了!”
只有秋实停了下来。
“别说,队长还真有可能改姓。”
他之前在医院见过,秦陆不值钱那样。
要是嫂子让他改名换姓了入赘,他估计半个字都不会说,马上收拾细软冲过去了。
冬言年纪看起来还不是很大,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
他藏在树后,谨慎的往前面看了看。
见大家还不信他,他忍不住回头。
“真的没追来!你们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秋实都停下了,春华夏清两人怎么还会继续跑。
他们回头一看,空旷的路边,只剩下不知名的鸟叫声。
两人互相懵逼的看了一眼对方,接着看向秋实。
“队长伤好了,人也改性了?”
秋实尬笑一声,“都长长脑子好吗,嫂子一个人在那里,队长怎么可能离开,万一遇到……怎么办。”
说的也是。
他们几人之前在部队里和秦陆关系最好,也是经常并肩作战的伙伴。
在秦陆没离开之前,他是大家最信任的首领。
之后他负了伤,被遣返,他们心里有气,本想跟着他一起走。
谁知道秦陆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以后他们都会是两种不同的人生了,让他们不要因小失大。
队长一向冷酷无情,可是几人心中都清楚。
这是不希望他们放弃自己的前途。
秋实拍了拍冬言的肩膀,“走,去看看嫂子!”
鱼是最快烤熟的,相比起来,羊肉就难烤一些。
因为怕吃起来太腻,秦陆还带了一点果酒。
难不怪瓶瓶罐罐的,就装了一大包。
苏芍药闻着果酒的清香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秦陆把那小瓶子递到她面前,温声道:“喝一点,没事。”
苏芍药是个大夫,自然是从来都不接触酒这种东西。
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这样在面对病人时,才能最快给出最好的治疗方案。
但是现在,现在她是个病人。
她不用……工作。
苏芍药迟疑着伸出手,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轻轻把瓶子放在她手中。
他的声音很好听,在这山间,比吹散一切的温风还要让人心情舒畅。
“你试试,很好喝。”
秦陆弯了弯唇,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绯薄的嘴唇轻轻一动,弯起漂亮的弧度。
他说着温柔动听的话。
“其实,对有的人来说,酒不是坏东西。”
“它可以取暖,可以消毒,它的用处多得很,你也可以试着接受它。”
顺带试着接受接受他。
“酒精会麻痹神经,让人忘掉自己的职责。”苏芍药轻声说着,漂亮的酒瓶在天光照耀下反射着微光。
秦陆笑了笑,轻轻牵起苏芍药另一只手。
苏芍药低下头,看着这只手。
干燥,温暖,有力。
最重要的是,有无限的安全感。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苏芍药知道这是一种引诱,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照做了。
秦陆看着她瓷白的小脸,忍不住笑道,“这并不是坏事,不是吗?”
说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神情专注又认真。
“它也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痛苦,度过那些难捱的时光。”
“刀也是会伤人的利器,最重要的是,你是怎么使用它的。”
秦陆说着,帮她将酒瓶握紧,目光灼灼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