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李渊一直紧张得手心出汗。
“好，中山王请上台来。”
李承乾迈着他那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到台上。
台子太高，以至于脑袋都被遮住了一部分。
看到滑稽的一幕，不少人笑了出来。
女子们在这一刻都在掩嘴偷笑。
李承乾从旁边搬来一个凳子站了上去。
“个子矮了坏处不少。”
李承乾开口一句话让所有的人破防。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郑师的题目，晚辈对…”
大笑声瞬间停止，所有数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承乾。
“山色月色云色雾色烟霞色，更兼四万八千丈峰峦色，有色皆空。”
稚嫩的声音落下，所有的人掰着手指在算，究竟对仗是否工整？
“好……”郑浑率先喊了出来。
李渊坐在远处，此时热泪盈眶。
这是他孙儿的答案，只有他孙儿能对上。
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就连李世民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所有男女老少都在喝彩，五姓七望的不少人脸色铁青。
长孙无垢从来没有这一刻高兴，她拉住杨妃的手，“妹妹，高明真的对上了。”
“姐姐，中山王刚才气定神闲，妹妹当时也是胡乱猜测，没想到真的对上了。”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孔颖达等人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
他们无一不是学贯古今的人，今天郑浑这个对联说是千古绝对也不过分。
“族长，我怀疑郑浑泄露了题目？”崔翰衡身后一位中年说道。
“有证据吗？”
“没有，不过，一个小儿怎么会有如此才能？全场的人都对不上，他能对上？”
“你敢赌吗？”崔翰衡问道
“敢。”
崔翰衡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对方直接站了出来。
“陛下，臣左谏议大夫崔尚参奏中山王。”
一句话，让在场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世民想过，世家豪族如果输了，会找麻烦。
李世民冷冰冰的说道，“参奏什么？”
“弄虚作假，欺瞒圣上。”
“崔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远处的侍中高士廉想出来制止，被长孙无忌眼神制止了。
左谏议大夫归门下省管，五品官。
“陛下，满朝文武无人能对上，为何只有中山王能对上？臣怀疑郑师将答案提前泄露给了中山王。”
李渊想站起来发怒，李承乾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放屁，崔尚，你们崔家无能，就能随意诬陷他人吗？”尉迟恭第一个骂道。
“老黑，我挺你，崔尚丢尽姓崔的脸，看来我回去让夫人还得改一个姓。”程咬金跟着揶揄道。
“就是，输不起就明说，尽搞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秦琼出口说道，他知道，大家早已经结成同盟了。
……
李渊看到这一切，心里放心不少，自己孙儿原来有人帮他。
长孙无垢深深地看了崔尚一眼，对着身旁李世民说道，“陛下，高明他……”
“不要担心。”
“陛下，事情究竟如何，何不让中山王自证清白？”郑元说道。
长孙无忌实在忍无可忍，“郑尚书，何时让嫌疑犯自证清白？难道郑家家产都是这样靠陷害他人得来的？”
“你………”
“哈哈哈……”
卢承宗拱手说道，“陛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王爷有真才实学，还怕什么考较？”
李世民看向李承乾，“中山王，你如何说？”
“陛下，儿臣愿意接受挑战，不过得有赌注才行。”
崔翰衡笑着说道，“不知中山王想怎么赌？”
“简单，我的王位换崔翰衡、卢承宗两位寺卿之位加上郑元的尚书之位。
另外，你我赌三十万贯钱，你看如何？”
李承乾平淡的声音，让现场彻底炸锅了。
李世民想劝李承乾，但是话已出口，他根本收不回来。
李渊这一刻彻底麻了，这得多大赌注？
所有的人不可思议看向李承乾，你是吓唬对方？还是真才实学？
李承乾看到崔翰衡不说话，开口说道，“原来你也是缩头乌龟？有意思，明天大唐日报必然会如实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
对与错就交给天下百姓去评判。”
李承乾的话一出口，几人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
“中山王，三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卢承宗不相信李承乾出得起这笔钱，他要逼着李世民撤掉赌注。
“卢寺卿，晚辈是否有这么多钱？你问一下你们几家家族晚辈不就一清二楚？”
李承乾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就像在说一件30贯钱生意一般。
“王爷，你的王位是太上皇所授，我们可不敢…”郑元说道。
他想过，李承乾现在已经是五姓七望的最大威胁了，如果继续成长下去，那还得了？自己这些家族还要不要活？
王思恩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有一丝畏惧李承乾。
王赫一副无所谓表情，他也想看看，大家将如何收场？
“怎么？在荥阳郑氏眼中，我皇家的人就这么没有信用？”李承乾冷冷的开口说道。
卢承宗淡淡说道，“能否让我们三人商量一下。”
“可以。”
李承乾并没有离开高台，而是搬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中山王好大的气魄！”
“年龄虽小，强于世间千万男儿。”
“不错，不是我年龄大了，这辈子我只嫁给他了。”
“用铜镜照照自己，你配得上吗？”
“哈哈哈……”
这个相对开放的时代，女子这种言论也属于正常。
“陛下，高明他……”长孙无垢看到眼前的儿子越来觉得有些陌生，尤其是表现出来的霸道和强势，完全不像自己平时面前的乖宝宝。
“不用担心，有朕在。”李世民其实心里也没底，如果李承乾输了，那么李承乾未来怎么办？
李渊想走上台去，却被李君羡拽住。
“你拽朕干什么？”李渊一脸不善。
“太上皇，殿下早有吩咐，今天无论遇到何事。
末将的责任就是保证不能让你出头。”
李渊看了一眼李君羡，“你相信他能赢吗？”
“太上皇，说句大不敬的话，末将比相信太上皇和陛下更加相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