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来了?”看到来人,李承乾一眼就知道,来的人正是襄城公主。
此时的襄城公主也才十一岁,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见过母后”。
“襄城,来母后这儿。”长孙无垢对她一直视若己出。
此时的襄城公主虽然还是少女,但是已经有美人胚子的模样了。
“是”。襄城公主乖巧坐到了长孙无垢身边。
“姐,你也不出宫看看我。”李承乾走到襄城身边,直接坐到了地上。
长孙无垢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不同于常人的儿子。
“高明弟弟,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也只有你才能离开皇宫到外面居住。”襄城明显有一丝羡慕,他有点怀疑以前秦王府的日子。
“姐姐想来,随时都可以。”李承乾随口说道。
“真的吗?”毕竟只有十一岁,还是一少女。
“当然是真的,不过,阿爷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襄城公主一脸羡慕的看着李承乾。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高明,听说你在蓝田县要了一块土地?”
对于这个儿子,长孙无垢尽量不用小孩思想和他说话。
“阿娘,有这么回事。”
“你赚了些钱,要不我给你保管?”作为母亲,生怕李承乾学坏,尤其是未来的储君。
“孩儿知道阿娘担心什么?放心,孩儿自会有主张,这些钱并没有多少,我打算用这些钱来赚更多的钱。”
李承乾笑呵呵的说道,然而长孙无垢眉头紧蹙。
“你为何整天都在想商贾之事?”
长孙无垢的话音里有些不悦。
“孩儿请问母亲,天下安定不就是百姓衣食无忧吗?孩儿告退。”李承乾说完就转身离开,他不想过多解释。
“你……”看着李承乾的瘦小背影,长孙无垢只能把所有的话化成一声叹息声。
“母后,承乾弟弟的话我怎么不明白?”襄城闪着两只明亮的眼睛,对着长孙无垢问道。
“襄城,以后你就会明白的。”长孙无垢内心很复杂,作为母亲,谁都希望自己孩子聪明机智,然而,李承乾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让长孙无垢找不到做母亲的感觉,这让她内心很是困惑。
李承乾迈着小短腿来到李渊宫里。
“高明,过几天我就和你一起出宫了。”对于李渊来说,现在最大慰籍或许就是这个孙子,他很想看看,自己这个孙子想带着大唐走向何方?
“阿翁,裴司空的事情如何了?”李承乾没有直接接李渊的话。
“裴三还是有些不愿意放下。”李渊和裴寂在隋朝时就是好友,两人感情甚笃,有些话他也不便深说。
“阿翁何不宣他入宫,我来和他谈?”李承乾闪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渊。
“好吧!你来和他谈,阿翁不出面。”
对于面前这个孙子,自从玄武门之后,他就不敢小看于他,这么年幼就能把错综复杂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
“阿翁让人收拾好行装,孙儿过两日就会进宫接阿翁出宫。”李承乾这一刻才回答了李渊的话。
李渊这一刻才知道,李承乾心智和他父亲一样坚定,其他人难以改变。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裴寂就进了宫。
进到宫殿,看到李承乾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裴寂东张西望的看了看。
“裴司空请坐,是承乾有事想请。”李承乾起身拱手说道。
“中山郡王有事找老臣?”对于李承乾的事情,裴寂有所耳闻,不过,在他看来,这更多是原秦王府那一帮人帮李世民造势。
“承乾明白了,在裴司空眼里只有皇爷爷,而再无他人。”
李承乾看着裴寂不屑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裴寂差点摔倒在地,须知这是皇权社会,这是私天下,这话传出去,裴寂就有可能掉脑袋。
屏风后面的李渊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孙子是真狠,上来就扣大帽子。
“中山郡王,此话不可乱说,老臣岂敢!”裴寂心里有些害怕,尤其是李承乾那平静的表情,一个幼儿在别人轻视之下,并未发怒,而是平静的面对这一切,这一刻,裴寂有点相信这是真的了。
“裴司空是长辈,承乾是晚辈,岂敢让你站着?如果皇爷爷知道,承乾一定少不了挨一顿揍。”李承乾快步上前将裴寂扶了起来。
“中山郡王有话不妨直说。”李承乾越礼贤下士,不知为何,裴寂越发慌乱。
“听皇爷爷说,裴司空是当今有名的智者,承乾想请教一事。”
“中山郡王请说。”裴寂这一刻恢复了镇定,心想,小儿始终是小儿。
“晚辈看史记,里面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汉武帝刘彻的奶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经常蛊惑汉武帝,深得刘彻欢心,封其为“大乳母”,隔三差五的赐帛奉食,甚至奶妈偶然与皇帝聊天说:某地有好田地,皇帝立马说:乳母想要吗?看看,皇帝都这副模样了,公卿大臣们更是“皆敬重乳母。”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表率天下,以德治人的好事,可是,偏偏这位奶奶的子孙奴仆不争气,到处趾高气扬,鱼肉乡里,横暴于长安之中,光天化日之下,夺人车马,抢人衣服,弄得百姓畏之如虎。”
“噗通……”裴寂瞬间跪了下来。
“裴司空这是何意?晚辈可不敢承受你这一跪,何况我们还是亲人。”李承乾倒是没有胡说,李渊的儿子赵王李元景娶了裴寂女儿。
“不…,老臣得以中山郡王点醒,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裴寂这一刻,背后冷汗直流,他通过汉武帝奶妈的故事告诉裴寂,不要恃宠而骄。
李承乾站在裴寂对面,就这样看着他,“隋末天下大乱,裴司空对于大唐建立有鼎立之功。
后来裴司空带兵攻打刘武周,全军覆没回到长安,皇爷爷并未降罪,还宽宥于你,武德四年,麟州刺史韦云状告司空谋反,然而皇爷爷非但不信,还派人安抚于你,这种信任,恐怕就是伯父和父皇也不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