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叉尽管身世可怜,可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天下之大,可怜人又何止她一个呢?有许多人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能摆脱命运的束缚。
毛驴张收回心神,为了缓解故事缠绕在心头的压抑,他向着旷野中深呼吸一口。
“呼...”
然后询问祝天:“祝宫主,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呢?”
祝天眼睛盯着火堆,用充满忧虑的语气回答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没到目的地,就已经遇上那么多麻烦。谁知道等到了地方,还有多少麻烦事呢?”
祝天回答完毛驴张,又问贺家三兄弟:“那你们呢?你们为何会同时遭遇两伙人袭击?”
贺老三烦躁的回答祝天:“唉...一提这事,就一肚子的气。本来我兄弟三人,遵照你的吩咐,先行到你们前面探路。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一伙不知名的帮派。他们得知我们是三雄帮的,不由分说,立马就朝我们动手。”
贺老大也是十分恼火的说道:“这群人肯定是早有预谋的,我与二弟刚带人离开队伍,他们就对三弟发动了袭击。我看啊,肯定是黑夜叉吩咐人干的!”
祝天摇头否定贺老大的猜测:“不不不,黑夜叉为人虽然泼辣霸道,但绝对不会与其他帮派的男人勾结。她这一辈子,就不信任的就是男人。依我看,对我们使绊子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
祝天迷茫的回答贺老二:“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我们一路上要加强戒备,万不能再损失人马了。不然的话,就算到了地方,也没有竞争的实力了。”
大家正在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天王宫的一个门徒,急急忙忙的跑来通报。
“启禀宫主,刚才我们在前方放哨。发现有一队人马,正朝我们走来!”
“哦?”
“你快带路,我跟你去瞧瞧!”
毛驴张也跟上祝天的脚步,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沙漠中赶夜路。
来到门徒放哨的沙丘高处,毛驴张望着不远处。被火把照得若隐若现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这队伍的规模,与行进的队列,完全就不像是普通帮派的手笔。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有军队才有这么整齐划一的阵容。
毛驴张疑惑的低声说道:“咦,真是奇怪了!那么晚了,怎么会有军队在沙漠中行军呢?”
“什么?张宫主,你是说他们是军队?”
毛驴张点头回答祝天:“对,没错,绝对是军队!我与军队打过交道,只有军队行军,才会这样整齐。”
现在大家都迷茫了,那么晚了,怎么会有军队呢?如果真的是军队,到时候盘查起来,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麻烦。一群江湖中人在大漠游荡,军队盘查那是必然的啊!
等那群大队人马走近,毛驴张一行人看清楚了,果然是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可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像刚刚经历过战争。可又怎么会用担架抬着一个,身穿战甲的将军呢?
带领军队的另外一位将军,看到毛驴张一行人站在沙丘上。他立刻叫人,将毛驴张一行人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大漠中游荡?”
毛驴张泰然自若的回答他:“回禀这位将军,我们都是中土人士。来到这大漠中,只为了游历探险!”
“游历探险?这大漠中有何好游历的,你们不会是外族的奸细吧!”
将军把话说完,朝着身后的兵将一招手:“来人啊,将这群奸细给我拿下。”
士兵正要动手捉拿毛驴张一行人,躺在担架上的将军,虚弱的问道:“是谁啊?为何这般吵闹?”
“回禀大将军,我们发现了一伙奸细,正准备将他们捉拿!”
等与毛驴张搭话的这位将军,用火把照亮担架。
毛驴张看清楚躺在担架上的人,惊讶的从嘴巴里喊出声来:“冯胜将军?”
“大胆,你敢直呼我们大将军的名讳!来人啊,将他拿下!”
躺在担架上的将军,艰难的用手臂支撑起身体,阻止了他的副将:“且慢动手,他的声音十分耳熟。让他走近我看看,到底是谁!”
毛驴张笑呵呵的走到冯胜跟前,蹲下来与他大眼瞪着小眼!
“哈哈,冯将军!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冯胜脸色惨白,苦笑着摇摇头:“你到底是谁啊,为何如此面熟?可我完全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
毛驴张见冯胜并无外伤,可是嘴唇发黑,还不停的在发抖。这症状,分明就是中毒了啊!
虽说他与冯胜只是在关口有一面之缘,可他毕竟也是镇守边关的将军。毛驴张怎么会忍心,让他就这么死了!
毛驴张见他这个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试探着问他:“冯将军,你是不是中毒了?”
冯胜艰难的点点头:“对,被沙漠中的毒蛇咬伤了!”
“伤口在哪?我帮你看看!”
冯胜抬了一下自己的右腿,告诉毛驴张:“在小腿上!”
毛驴张正想用匕首割破他的鞋袜,为他检查伤口。谁知道冯胜的副将,拔出剑来,就顶在毛驴张的后背上。
毛驴张用阴冷,而又低沉的语气警告他:“我不想与你动手,赶紧将你的武器收回去!”
祝天见毛驴张被用剑顶着,也是暗提真气,准备动手突袭这名副将!
冯胜连忙喝止副将:“你干什么?把你的武器收起来!我看这位小兄弟也不像个歹人,他要想杀我,又何必装模作样?”
副将不情愿的将武器收好,只能任由毛驴张,用匕首将冯胜的鞋袜割开!
冯胜只是对毛驴张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伸直了腿,等毛驴张为他疗伤。
等毛驴张割破了他的鞋袜,有两个牙签一样粗的小孔,出现在他的小腿上。小孔中,还不停的往外冒出腥臭的液体。
毛驴张连忙拿了一颗解毒的丹药,给冯胜吃下。然后又用内功,将他身体内的蛇毒,从小腿上的伤口处逼了出来。
冯胜惨白的脸色,也在毛驴张的治疗下,慢慢的好了起来。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也不会不停的发抖了。
他手底下的兵将,看见自己的将军得救,高兴的欢欣鼓舞。那名副将,也朝毛驴张投来感激的目光:“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