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乞丐站起来,不怀好意的对毛驴张说:“小子,那么多肉食,你自己也吃不完,何不与我兄弟几人分享?”
这话说得有意思啊,自己想抢就说想抢,硬生生把抢说得那么好听。
“呵呵.....”
毛驴张呵呵一笑:“那我若不愿意呢?”
看毛驴张拒绝,这乞丐头子轻蔑一笑,歪着头,吊儿郎当的说:“哟呵,那我们哥几个,给你松松筋骨?”
“好啊,好得很!我看看你们几个,能有何本事!”
见毛驴张态度强硬,乞丐头子招呼自己的同伴:“哥几个,给我上,不但抢了他的吃食,在看看能不能搜出些银两,我们去买酒喝!”
你说嘛,这群乞丐也真是倒霉。估计是平日里,打劫过一些落单的路人,给他们长胆子了。毛驴张这个刺头,是随便能惹的吗?
这群乞丐才刚刚靠近毛驴张,不知道哪钻过来一阵寒流,就将他们的双脚冻住。
这双脚冻住还不算,一丝丝黑色的真气,正在侵蚀他们的皮肉。
眼看被冻住的双脚,动弹不得,又痒又疼。皮肉表面覆盖的冰霜之下,黑色的真气,已经将皮肉腐蚀开,露出森森白骨。
再这么下去,一旦筋骨被腐蚀了,这双脚就废了啊。
乞丐害怕了,赶紧跪在毛驴张面前磕头:“大爷,大侠,饶命啊。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高人,你大人大量,饶命啊。”
“唉...”
毛驴张看着眼前的乞丐,又恨不起来。想想,如果将他们双脚废了,这寒冬腊月的,岂不是要饿死。
叹口气,心一软,又将少量白色的真气,覆盖到他们双脚上。
白色真气一到,他们脚上的冰霜,肉眼可见的在消退。黑色真气也化为乌有,只是被灼蚀烂洞的皮肉,开始向外渗出血珠。
“哎哟喂.....疼死了....啊”
本来被冻的麻木的双脚,感受不到钻心疼痛。现在寒冰褪去,疼痛感袭来,疼的这群乞丐在地上打滚。
毛驴张将一个小瓶子甩给他们:“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们自己涂上。”
乞丐拿过药瓶,将瓶子里的粉末涂到自己脚上。片刻后,钻心的疼痛褪去,却不敢再靠近毛驴张半步。
待两个小孩吃饱,毛驴张将剩余的食物丢给乞丐。还一并丢过去一块银子:“你们拿这银子,去与我买点酒来驱寒,剩下的给你们买食物。”
乞丐捡起地上的银子,像领了圣旨一样,一瘸一拐,连滚带爬的冲出破庙去。
小张磊望着远去的乞丐,问毛驴张:“师父,你不怕他们拿银子跑了?”
“哈哈,跑了更好,我们三个留在这,落个清净。”
毛驴张将乞丐哪边的干草抱过来,把两个孩子身下的草垫厚实。又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他们身上说:“你们快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哎...”
两个小孩点头答应着,小张磊抱着小女孩就睡了。
看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庞,毛驴张由衷的笑了。眼神里透露出的慈爱,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大侠,我们给你买酒回来了。”
乞丐拿着两坛子酒,手中拿着一大包肉食,连滚带爬的来给毛驴张献媚。
“嘘...”
毛驴张将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嘴巴前,制止了乞丐的吵闹。
待乞丐安静下来,他对乞丐说:“酒和吃食,你们自己享用吧,我要睡了。你们几个不要来打扰,否则.....”
“一定,一定,大侠您歇着,我们去哪边喝酒。”
乞丐怕打扰到小孩,引起毛驴张的怒火,蹑手蹑脚的拿着酒肉走开了。
毛驴张也坐下来,半倚在柱子旁,闭目养神。
第二天天亮得时候,一群乞丐像哈巴狗一样,围着毛驴张转。
毛驴张给了他们一些碎银说:“讨饭哪里是长久之计,现在毫州正在招兵买马。你们何不去毫州,参加义军!”
“这.....”
“难道你们还有难言之隐?”
带头的乞丐叹口气:“唉,大侠有所不知,我等曾经也想去参加义军。可是征兵的军爷,说我等就是要饭的命,便把我们打发了!”
“噢,有这等事?这义军,不都是穷苦百姓组建的吗?”
另一个乞丐抢答着毛驴张的话:“可不是嘛,不过现在义军势力壮大了。好多有点职权的,都想捞点好处。”
毛驴张点点头:“你们去给我找纸笔来!”
“纸笔?”
乞丐头子为难了,他们又不识字。这破庙里也没其他人,怎么会有纸笔。
毛驴张无奈,只能从破庙里油灯熏过的墙壁上,刮了一些烟灰下来。混着水调匀,然后拿树枝沾着自制的墨水,在一块布上写了几行字。
把写有字的布,交给带头的乞丐:“你们快拿着这块布去毫州,趁他们现在没走。将这块布交给刘丞相,就说是毛驴张有事相求,他自然会接收你们的!”
乞丐捧着手上的布,“扑通”朝毛驴张跪下:“大侠,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几个没齿难忘啊!”
“哎呀,赶紧起来去吧!去晚了,人可就走了!”
乞丐走后,毛驴张也带着小孩上路了。
小张磊话特别多,一会问这个,一会问哪个。
不过也好,一路上有了他,不会感觉寂寞。
他问毛驴张:“师父,他们欺负你,为什么你还要帮他们!”
“啊...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坏人,欺负我,只是因为肚子饿。”
小张磊不解的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呢?”
“哈哈,你小子问题真多,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希望我快点长大!那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昨天都忘记问你了!”
看小张磊转头去问小女孩,毛驴张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小子话实在是太多了。
“我叫崔子涵!”
毛驴张一听小女孩的名字:“哟,没想到你这个小女娃,名字取得还挺优雅呢!”
“我娘说,这个名字,是一个老先生取的!这位老先生,也是骑着一匹小毛驴,武功很厉害!”
老先生?小毛驴?
这句话钻进毛驴张的耳朵里,毛驴张打了一个冷颤,难道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