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寒冬的雪景,无拘无束的自由,这久违的惬意涌上心头。
冰冷而清新的空气,被吸入鼻腔的瞬间。毛驴张骑在小毛驴上,张快双臂。对着前方空旷的雪原长啸,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激动。
“哈哈,小兄弟,为何这般高兴啊?”
毛驴张循着说话声,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纪三十来岁,骑着马,气色红润的青年男子。
俗话说,行走江湖,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见对方态度和善,并没有恶意。
毛驴张便向对方问候:“这位大哥你好啊,我是被眼前的美景感染,大吼大叫,打扰你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小兄弟真乃性情中人。”
毛驴张正在与这位刚结识朋友说话,从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来人是三个穿着统一服装,虎背熊腰的汉子。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带头的汉子,对着毛驴张身边的青年呼唤:“朱兄弟,毫州方面,有要事找你相商,你速速与我等回去。”
眼前的朱姓男子,听到来人的呼唤,对三人点点头:“来了,我这就随你们赶去毫州。”
“小兄弟,如果日后有机会来毫州,找我朱元璋,我们一起吃一杯酒。”
朱元璋丢下一句话,对着毛驴张拱手道别后,策马扬长而去。
“又是毫州?难道刘大叔出事了?”
朱元璋走后,毛驴张心情不能平静。
虽说他不想去掺和刘福通的事,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未来岳父。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唉,真是麻烦!”
感叹过后,他还是不情不愿的,驱赶屁股下的小毛驴,加快了脚步。
这时心中有事,顾不得一路美景,只想赶紧到达毫州。
赶路到了夜晚,毛驴张在雪地里抓到一只野兔,干脆就在路边的一家农户借宿。
这家人,只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老人听见敲门声,抬着光线昏暗的油灯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举着油灯,照着他的脸问:“那么晚了,你敲我的门干嘛?”
毛驴张礼貌的对老人说:“老人家,我想赶路去毫州,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
老人看他满头雪花,手中提着一只野兔,谈吐礼貌谦和,不像是个坏人。
就打开门,把他让进屋内,让他坐到火盆边烤火。
进屋后,毛驴张问老人:“老人家,我想借你的火,烤了这只兔子充饥,不知道方便吗?”
老人坐到木板床上,哄着小孩睡觉,点点头:“我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你自便吧。”
得到老人的允许,毛驴张走到屋外,把野兔处理干净。又走回到火盆边,用宝剑把兔子串起来,放在火盆上上烤。
不一会,这只野兔被烤的表皮焦黄,滋滋的往外冒油。
烤兔肉的香味,钻进正在睡觉的小孩鼻孔。馋得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毛驴张手上的烤兔吞口水。
老人赶紧把小孩按倒在床上,训斥说:“没礼貌,赶紧睡觉。”
毛驴张是个心善之人,看见小孩的反应。他也知道,这年头,老百姓想吃好,难于登天啊。
于是他便邀请老人:“老人家,你带孩子一起来吃点,我自己吃的好没意思。”
而老人抹不开面子,不停的在推脱。
毛驴张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到床边,把孩子抱出来。
抱到火盆边,从宝剑上撕下一只兔子的大腿,塞到孩子手里。
“小弟弟,快吃吧。”
这家人虽然穷,但这孩子十分有教养。手中拿着烤兔腿,眼睛询问的看着老人。
老人心疼孩子,最终还是对他点点头:“叔叔给你,你就吃吧。”
得到了老人的允许,孩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烤兔肉。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佳肴。
孩子开始动口,毛驴张毫不吝啬的,把另外一只烤兔腿撕下来给老人。他自己也抬起宝剑上,剩下的半只兔子开始啃。
毛驴张的直率与慷慨,使老人放下了戒备。给毛驴张倒了一碗水后,与他交谈起来。
通过交谈中得知,这位老人,世代都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劳作,一家人勉强能吃饱饭。后来儿子参加了起义军,打战的时候战死了。
儿子一死,儿媳妇为了撑起一个家,积劳而疾也病倒了。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为她治病,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也撒手走了。
现在这个家,就只剩下这一老一小,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度日。
说到这,老人摸摸孙子的头,叹口气:“唉...不知道我死了以后,这个孩子怎么办!”
“呼......”
听了老人的诉说,毛驴张也觉得心情压抑。看看正在啃兔肉的孩子,心里泛起阵阵心酸。
可天下穷苦之人,何止千万,自己能帮得了多少!
但转头想想,这荒野农家,老人只要一走。这孩子连个讨饭的地方都没有,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毛驴张对老人说:“老人家,你们跟我前往毫州吧,我为你们置办点土地,你带着孩子生活。你死了,起码在城里,他还有个讨饭的去处。”
这话说的虽然残忍,但也是实话。再说了,到了毫州以后,刘福通还能帮忙,为他爷孙两找块好的土地呢。
老人本不好意思接受馈赠,但考虑到孙子的未来,也只能点头答应毛驴张。
至于他说的那些感恩戴德的话,毛驴张听的多了。只是让他收拾好行礼,天亮了就出发。
与老人的谈话还未结束,屋外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啪啪啪啪.....”
“快开门,快开门。。。”
老人打开门,闯进来几个头裹红巾的男人。
进屋后,对着老人骂骂咧咧:“老不死的,半天才开门,是不是想找死。”
老人被吓的抱起孙子,缩到床边。
这几个头裹红巾的男人,看见地上有动物的骨头,桌上还剩下一个没吃完的兔头。又吩咐老人:“去!给爷爷我弄点吃的来!”
老人无助的看向毛驴张,毛驴张则冷笑的对他们几个说:“好大的架子啊,你到底是谁的爷爷?”
“哎哟,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对我们义军这样说话!”
毛驴张被气笑了:“哈哈哈,义军,好得很。我这就把你几个打残废,然后带去问问那韩林儿,他怎么教狗的!!!”
“你大胆,敢直呼明王的名号!”
这带头的起义军,还没等毛驴张动手。一声大骂后,便率先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