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问缘由的,段以珣拉着她往车上走去,贴心地帮她把车门打开。
看到她坐好系好安全带后,他才绕过头上了车。
余光扫到后视镜里从餐厅里跑出来的人影,段以珣皱了皱眉,直接一脚踩向了油门。
车子瞬间呼啸而去,和匆匆赶来的李致珩擦肩而过。
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车上抽抽嗒嗒的徐宝儿。
他拳头紧握,在看到开车的竟然是段以珣后更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了什么,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徐宝儿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铃声,可是就是没人接。
他不死心地打了一个又一个,对方像是铁了心不想理他一样,最后还直接关了机。
“屮。”
李致珩烦躁了地收起手机,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
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不仅把宝宝惹哭了,还让她伤心成这样,手也受伤了,现在也不知道伤口如何了。
他真是个大聪明!
“李致珩。”跟上来的林尚薇叫了他一声。
“干什么?”李致珩现在心情憋屈得很,语气也不太好。
林尚薇丝毫不介意,浅笑着扬起下巴,“刚刚开车带走你未来小媳妇的男人是谁?”
李致珩冷静下来睨了她一眼,“怎么?你感兴趣?”
“是挺有兴趣的,他长在我的审美上了。”
“帮帮忙?”
听到她这语气,他一顿,深色的眼眸泛着幽幽的光,“没问题。”
情敌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少越好。
-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徐宝儿满脸泪痕的靠在椅背上,偏着头愣愣地出神,任由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段以珣偏头看了一眼,轻声开口,“小宝儿不接电话吗?”
徐宝儿突然惊醒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干脆利落地挂掉,赌气地手机摔到了一边,“我才不接狗的电话!”
她现在完全不想听到李致珩的声音,一点都不!
话音刚落,手机再次响起。
徐宝儿又拿过手机,恶狠狠地挂掉。
接连几次后,她不耐烦地关了机,骂道:“死狗,闲着没事干吗?打那么多次!”
她气得浑身发颤,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段以珣不由得好奇李致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令她气成这样。
他迟疑了半晌,斟酌着措辞缓缓启唇,“小宝儿,方便和我说说怎么了吗?”
他嗓音温润,就像是一个贴心大哥哥一样询问,徐宝儿完全没有对他设防,一股脑儿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像倒苦水一样说了出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答应帮李致珩的忙,则被她三言两语带了过去。
“以珣哥,你说他是不是就是故意耍我?他真的是太可恶了。”
“我和他一起长大,他竟然还联合外人欺负我,我今天绝对不要看到他!”
“不对,是以后都不要看到他了!”
她憋屈地向着段以珣控诉,垂落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两旁,显得有些狼狈。
听她句句不离李致珩,手里又还紧紧攥着那条染了血的项链,段以珣面色沉静,黑漆漆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幽光。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打着方向盘掉转车头,去了最近的一家药店。
“以珣哥,我是不是太过聒噪了?”
见他不说话,徐宝儿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着。
她垂下双眸,难掩脸上的羞涩。
“没有这一回事。”段以珣拍拍她的脑袋,“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说完便下了车。
徐宝儿低低“嗯”了一声,眨着眼睛看他进了一家药房,没多久手里就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
“砰——”
“小宝儿,把手给我一下。”段以珣关上门,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消毒酒精和棉签。
“好。”
想到隐隐作疼的手心,徐宝儿温温吞吞把手伸到了他跟前,白嫩的手心看起来依旧是那么触目惊心。
消毒酒精一一把血渍擦去,慢慢碰上伤口,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手。
“很快就好了,小宝儿忍一忍。”段以珣眼疾手快拉住她,一边温着嗓音轻哄,一边往伤口上轻轻吹气。
“以珣哥,谢谢你。”
等到伤口上贴上创可贴,徐宝儿快速把手收了回去,细声细语道着谢。
段以珣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好了,伤口解决了,我们来说说前边那件事吧。”
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抬眸意味深长地去看她。
徐宝儿歪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什么事。”
段以珣视线落在她手上的项链上,似笑非笑地问:“小宝儿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
“是因为这条项链对你很重要吗?”
项链。
徐宝儿低头看了一眼,不服气地嘟囔,“才不是,这项链只不过是李致珩那时候随便送我的成年礼物,我生气是因为他的恶劣行为。”
“他太坏了。”
“那是不是其实项链被抢了也没关系?你也没必要一定要抢回来?”段以珣反问道。
见她没有回答,他又问:“如果被抢的项链不是阿珩送的,你还会这样抢回来吗?”
“或者说,如果今天“捉弄”你的不是阿珩,小宝儿你会这么生气吗?”
捉弄二字被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徐宝儿哑口无言,她一脸茫然,呐呐道:“以珣哥,你问我这些干嘛啊?”
段以珣不答反笑,轻轻从她手上拿过那条项链。
“小宝儿,我知道你向来开朗活泼事事看得开,如果是朋友和你这样演戏被捉弄你也不一定会生气。”
“但是现在面对阿珩你却因为觉得被他捉弄了而伤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徐宝儿张了张嘴,脑子里乱糟糟的。
对啊,为什么呢?
她捂住了胸口,只要一想起李致珩那里就闷闷的发疼。
段以珣拉过她的手,把项链放回她的掌心,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只有在意一个人,才会如此在意他送的东西,也才会轻易因为他不经意的举措而伤心。”
“我这样说,小宝儿你懂吗?”
徐宝儿惊讶又惶恐地眨了眨眼,犹豫片刻才道:“我懂了,以珣哥。”
“懂了就好。”
段以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其他的径直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