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过了许久,头发变成半干状态,徐宝儿轻轻仰起头,隔着毛巾询问。
冷白的大手一顿,缓缓收起,毛巾也随之被抽开。
灯光晃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再睁眼时就只看到倒映在屏风上的颀长身影。
劲瘦的身材比例完美,光是看影子就是让人流口水的程度。
影子攒动,屏风后的人似乎是在穿衣服。
徐宝儿拿着手里的毛巾无意识地捏了捏,杏眸微微眨,“你快点换好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以珣哥的房间集合。”
“嗯。”
懒懒的鼻音发出一个音调,那道影子动作没有停顿,白色的浴袍一角从屏风后荡出。
不消一会儿,身穿浴袍的李致珩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灯光下的他俊美无俦,即便是穿着浴袍也遮挡不住他周身散发的清贵气息。
真像是个魅惑人心的妖孽。
徐宝儿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走吧。”
都这么久了,栖栖他们应该等急了。
徐宝儿转身就要去开门,李致珩望着她湿哒哒的浴袍皱了皱眉,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
等她看过来,随手拿过椅子上的浴袍丢了过去,慵懒的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把你身上的也给换了。”
徐宝儿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湿哒哒的浴袍,吸了水的浴袍被空气一蒸发,贴着的肌肤都泛起了冷意。
还粘糊糊的,那感觉一点都不好。
她不由分说挣开他走向屏风后,“知道了。”
她向来不会为难自己,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随着“啪嗒”一声,李致珩掀起眼眸,一道曼妙的身姿倒映在屏风上。
玲珑的曲线更是清晰可见。
“诶,快拿一块新的大毛巾给我。”
里头突然传来小美人清脆的嗓音,紧接着一只雪白细嫩的手臂伸了出来,胡乱在空中晃了晃。
“我身上裹着的毛巾有些久了,我想要一用换了。
几乎是瞬间,李致珩便想象到了屏风后是何等景象。
小姑娘什么性子他知道,她刚刚定然是等不及直接把那毛巾也给丢了。
那她现在肯定就是……全身赤裸。
喉头一阵阵发紧,他快速将视线移开,拿过桌子上仅剩的一条毛巾递了过去。
“谢谢啦。”
李致珩背过身,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耳尖一阵阵发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心爱的小姑娘还没穿衣服,这些画面他曾经不知道在夜深人静时肖想了多少次。
可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守着她。
“我好了,我们走吧。”干干爽爽的徐宝儿提着身上的浴袍走了出来。
这浴袍一看就是给男生准备的,就算她有一米六五也无济于事,她穿直接成了裙子。
她小心翼翼地提高下摆,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了。
俗话说最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徐宝儿刚放下一只手要揉了揉眼睛,脚下便精准踩中了拖地的浴袍。
身体被浴袍羁绊,她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往前边倒去。
听到动静的李致珩快速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状况就被馨香撞了满怀。
“砰——”
地上湿滑,他被撞的身形不稳,搂着怀里的徐宝儿一起倒在了地上。
墨色的眸一凝,大手紧紧护着怀中的脑袋。
“唰——”
下一秒,木门被用力打开,乔南栖大大咧咧的声音立即在门口响了起来。
“珩哥,你有没有看见……绵绵,呃……对不起你们继续。”
“砰——”话音刚落,门又被快速关了起来。
宋温言和段以珣眼露不解,“怎么了?不在里面吗?”
乔南栖呵呵一笑,“在的在的,就是有些小意外,我们先等等。”
小意外。
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小意外,两人眸色渐深。
房间内。
“唔……”
徐宝儿捂着脑袋坐了起来,一头雾水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栖栖干嘛啊,来了又走的。”
李致珩没有说话。
她奇怪地垂下眼眸,对上那双幽邃的眼眸时呼吸猛地一滞。
刚刚没注意,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李致珩的腰上。
这么暧昧的姿势。
她不由得尴尬得脚趾抠地,快速站起身来,可脚下冷不丁又踩上了浴袍衣摆。
“啪——”她再次扑倒在李致珩身上。
柔软意外擦过嘴角,徐宝儿整个人僵住,忘记了离开。
刚刚那是什么,是狗珩的嘴唇?
啊!!!
她都做了什么?!!
她的初吻!哦不对,她初吻早就在小时候给了他了。
空气陷入了一片沉默。
徐宝儿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解释一下自己二次摔倒是个意外,耳边突然响起了李致珩的笑声。
她一怔,又快速坐了起来,只见李致珩嘴角上扬,磁性的笑声低低地从喉间溢出,透着一丝痞气。
她脸上渐渐升温,“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不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觉吗。
李致珩又翘着嘴角笑了几声,双手悠哉悠哉地枕到脑后,沉沉的眸光快速滑过腰间裸露的细腿。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绵绵就这么喜欢扑倒我吗?”
徐宝儿水润的眸子微微睁大:“???”
扑什么?什么倒?
徐宝儿再次僵住,感觉抵在李致珩胸口处的手都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不已。
就好像是她的脸一样。
她看着被她坐在底下一副懒散姿态的男人,憋得小脸通红才憋出一句,“扑你个大头鬼。”
“哦?绵绵不喜欢吗?那你怎么还一直赖在我身上不走呢。”
李致珩慢悠悠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谁喜欢赖你身上不走了,才不是我!”徐宝儿躁得眼尾发红,马不停蹄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这次她格外注意着脚下,倒是没有再摔倒。
李致珩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望着那骂骂咧咧的身影笑了笑。
后脑勺传来丝丝痛意,是方才第一次摔倒时不小心磕到的。
他不在意地摸了摸,并没有当作是一回事。
只要宝宝没事就好了。
“叩叩叩。”
“绵绵,你好了吗?”
门外的乔南栖等得有些着急,忍不住小声问道。
主要是顶着这两人的目光真的太难受了,小姑娘要是再不出来她估计他们都要踢门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