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铁饭碗的工作都看一个东西——指标。
厂子扩招,国企要人,靠的全都是指标。
现在国内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
中专,大专,大学生的就业指标比较多,只要专业对口,上面有指标了,就能找到工作。
现在轧钢厂下来了八千个指标,就是八千个工作岗位。
这个数字看起来挺大,但要是公开招聘,用不了半天就能招满。
现在的四九城内和周围,有多少人没有工作!
就算是提了要求,只要中专生和大学生,这八千个指标也会很快就被招满的。
三大妈心里清楚,他们家儿子没有符合条件的,想要这份工作,必须得走后门。
“老阎,阎埠贵,你还躺在这里干什么?你还不去易中海家走走,让他给你儿子解决工作的事儿!”
三大妈走到阎埠贵的身旁,听见收音机里传来的嗡嗡嗡的声音,她眉头一皱,伸手关掉了贴在阎埠贵耳朵边的收音机。
家里唯一一个能发声音的电器就是收音机,可阎埠贵怕费电,开收音机的时候,特意把声音开的很小,只有贴近才能听得见声音。
“整个破收音机,动静放的跟蚊子似的,嗡嗡嗡的就自己能听见,我跟你说说话呢!”
“你要是惹急了我啊,收音机我给你砸碎了!”
“你还不快去!”
见收音机被关了,阎埠贵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不耐烦的说:“干什么啊你,关我的收音机干啥,我听得正精彩呢!”
“我说,轧钢厂又有工作指标了,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谁都不符合条件!”
“你去找易中海走走后门,花点钱把你儿子弄去工作,听明白了么?”
三大妈一脸不耐烦的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他这个当爹的,对孩子的事儿真是一点儿都不上心。
阎解成和阎解放,儿媳妇于莉都能去轧钢厂上班,虽说一开始的时候是学徒工!
过个一两年评个工级,最少一个月也是三十多块钱,不比打零工赚的多多了!
有钱了,家里的条件就好了,炒菜也能多放一勺油了。
“行行行,我这就去!”
阎埠贵十分不情愿的起来了,他走到衣柜旁,见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西凤酒从柜子里拿了出来,又找来了两个西凤酒的瓶子。
他打开那瓶西凤酒,那瓶白酒里面竟然只有一半儿。
阎埠贵在瓶口闻了闻,一脸的陶醉。
这酒是五年前有人找他办事儿送的礼,当时送了三瓶酒,他自己也没舍得喝,留着办事儿用。
别看这酒很贵,但瓶子却是便宜的很,没有人要。
阎埠贵看见空瓶子就捡回来,求人办事儿的时候把酒倒进瓶子里一点儿,然后兑水给人送过去。
五年了,酒就被他用了一半儿。
阎埠贵拿着空瓶子往里倒酒,这一幕被三大妈看见了,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
“阎埠贵,你在干什么呢?你是求人办事儿去!”
“你是给自己的孩子要工作指标去,你就这么整啊?”
“怪不得家里的事儿你是一个都办不成,你就这么修吧阎埠贵!”
说完后,三大妈气呼呼的走了,她也不想管了,反正家里又不是她赚钱,有她吃的就吃一口,没吃的就饿死算了。
被三大妈这么一吼,阎埠贵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转念一想,这么做确实是不对。
平时求易中海点儿事儿,那都是小事,这次是要工作指标,这确实是不能马虎了。
他咬咬牙,拎着两瓶还没拆封的西凤酒去易中海家了。
外面,见阎埠贵出门了,站在门口的二大妈轻蔑地笑了:“小学老师!”
“小学老师到头来还不得去求人?我家光齐就不用,我家光齐是大学生,轧钢厂想去就去!”
“轧钢厂的活儿都是费体力的,我家光齐不一定能看得上!”
刘光齐是刘海中供出来的大学生,考了三次才考上去,今年就要毕业了,这个时候要找工作,去面试就行了。
至于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个人,二大妈提都没提。
阎埠贵敲了敲易中海家的门后,推门进去了。
易中海正在为如何与秦刚修补关系的事儿发愁,见阎埠贵拎着两瓶好酒过来了,当即笑脸相迎。
“老阎啊,你这是?”
看见这两瓶酒,易中海心里犯嘀咕了:这是有事儿找我帮忙了,又拿两瓶兑水的酒来糊弄人了。
阎埠贵笑道:“老易啊,这酒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西凤酒,还没拆封呢,不是兑水的!”
阎埠贵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别回头易中海把酒随手给扔了,那就真白瞎了。
易中海心道:以他这个用法,一瓶酒能用十年,他说是珍藏了多年,应该不是假的。上了年份的酒确实是不错,看来这次真是大事儿。
易中海随手接过了阎埠贵的酒,笑道:“老阎啊,看来这次是有大事儿来求我啊,你说说吧!”
阎埠贵拉着易中海的手诉苦:“老易啊,这么些年,我过得不容易啊,太苦了!”
“家里五个孩子,还有一个儿媳妇,一大家子就我一个人赚钱养活,每次吃饭,饭桌上都没有三个菜的时候!”
易中海:谁让你那么能生了,你孩子多跟我有一点儿关系么?
“我听说这次轧钢厂有八千个指标,你一定要帮帮我,把我家解成,解放和于莉弄进去上班儿啊!”
“老易啊,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全靠你了!”
易中海点了点头,这事儿确实是不小,值得他拿两瓶西凤酒过来。
可那是三个工作指标,两瓶西凤酒就想换三个工作指标,这也代价也太小了吧。
就是他把林珊珊和张大虎弄进厂里去,前前后后也花了将近一百块钱呢,虽说两个人走的也是那八千个工作指标。
易中海放下了阎埠贵的手,小声说:“老阎啊,这次厂里招聘,虽说有八千个名额!”
“但这些名额是优先那些有学历的人的,你找我办事儿,又拿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应该拒绝你!”
“但指标,不是我说了算,我答应帮你办,只是走动走动!需要向上面打点!”
“这打点,是需要钱的!”
阎埠贵一听,直接就明白了,他又不傻,这工作指标肯定不能白给。
阎埠贵说:“老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说,我家三个人都上去,需要多少钱才能打点好!”
易中海张开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十?”
易中海摇头。
“五百?”
“对,五百块钱,上面的指标谁都不敢贪污,想要拿下来必须得下重礼,更何况你张嘴就要三个!”
“这指标有点儿贵啊!”阎埠贵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