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无情、天禾信子和庞氏,都知道萧逸余毒已解,但她们都跟萧逸在一起,在大辽国呢。
蓝小蝶和冬儿也知道,但她们目前却不在长安。
蓝小蝶母亲的忌日就要到了,在萧逸离开长安的第三天,蓝小蝶就南下,为她母亲扫墓去了。
太子大会,蓝小蝶和冬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所以,冬儿就求了秦雪茹,陪着蓝小蝶一起南下。
恰好,昔日大郑国的玉箫公主,也就是郑玉箫,在东宫憋得慌,樊霜女便带了她,跟着一起南下散心去了。
不然的话,若是蓝小蝶和冬儿在东宫一个,哪怕是樊霜女在,也足以能为萧逸作证了。
看着诸女没有一个开口的,秦红叶不由心下一黯,对秦雪茹说道:“雪茹,看来这事要有大麻烦了。”
“若我所料不错,此事不是四皇子,就是五皇子的手笔。”
秦雪茹心下一紧。
又是瞄向太子之位的。
本来,秦雪茹以为,萧韧和萧离之乱过去之后,萧知和萧昕会引以为戒,不会再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了。
没想到,这两人不知是哪一个,竟然来了这么一手釜底抽薪之计。
秦雪茹叹道:“姑姑,是萧知还是萧昕的阴谋,已经不重要了。”
“对方一直隐忍未发,暗中调查此事,便是为了那太子之位。”
“以陛下对太子的猜忌,只怕多半会以此为借口,废黜了太子的太子之位。”
“太子有秦家、林家、董家,以及萧玉麟、刘墉等人保护,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大夏国若无太子执政,只怕会难以应对大蛮国与大成国的联手啊。”
秦雪茹冷笑一声:“雪茹,这东宫之中,一片祥和,并无争斗,是好事,倒也是坏事。”
“你是不知,这皇权的争斗,其血腥残忍之处。”
“太子有大才,得民心,若一旦失位,不管是萧知还是萧昕,会允许一个这样的威胁留在身边吗?”
“毕竟,太子不能行人伦之事,究竟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谁敢下定论?”
听了秦红叶的话,秦雪茹粉脸微变。
好一会儿,秦雪茹才微微叹了口气:“姑姑之意,雪茹明白了。”
“太子之位就是太子的命,若太子一旦失此位,必然会失其命。”
“太子若是不在了,东宫的这些女人,只怕命运会十分悲惨。”
东宫的女人,也分为两种类型。
第一,像秦雪茹、林仙儿、卫红雪、李青鸾、皇甫姐妹、司马柔儿、上官蓉儿等,背后有靠山的,可以回娘家,寻求庇护。
第二,就是那些没有靠山的女人,自然就会是那些跟萧逸有仇的世家门阀的玩物。
就算秦雪茹等,能够寻求庇护,但她们的后半生只会生活在对萧逸的无尽思念之中,郁郁寡欢,何来幸福而言。
卫红雪皱了皱眉头:“太子医术超凡,能救玉儿于鬼门关外,却为何解不了自己体内的余毒呢?”
林仙儿轻轻摇了摇头道:“想必,此毒一定难解。”
“为今之计,须得派人快马北上大辽国,将此事告知太子。”
“若是能从太子那里知道,解毒须得多久,此事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雪茹微微一叹:“只怕已经晚了。”
“我也是刚刚得知消息,长安城中已经有人开始到处散播这个消息,估计用不了一两天时间,此事将尽为长安百姓所知。”
“太子不能行人伦之事,若继续为储君,日后必生祸乱。”
“天下百姓无不希望国之将安,纵然太子再对他们有恩,恐怕他们也不会支持太子继续为储君。”
“更不要说,幕后的那只黑手,会联合几乎所有的世家门阀,加速推动,以舆论为手段,催逼陛下,废黜太子。”
“太子锋芒毕露,已经引得陛下的猜忌,则陛下定会以此为理由,废黜太子。”
“若本宫所料不差,待明日一早,陛下定会派人宣太子的所有妃婢进宫,验证咱们的完璧之身。”
“一旦验证属实,群臣进谏,太子自然就被废掉了。”
秦雪茹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诸女听了皆是一阵沉默。
苏飞凤冷哼一声:“若陛下真敢废黜太子,我苏飞凤便第一个反了他。”
熊雨烟听了,微微一叹:“六国的死士、钱财、军队,全都脱手,咱们拿什么造反?”
“再说,就算造反成功了,太子真的能身登大宝,后继之人是谁?”
苏飞凤登时一阵沉默。
不错,身为皇者,无后是硬伤,无法弥补的硬伤。
秦雪茹听了,立即喝道:“造反之事,从现在起,不得再提起。”
“太子素来以百姓为重,本宫相信,就算太子不要这储君之位,也绝对不会因此发起战争,荼毒大夏国百姓的。”
这时,上官蓉儿忽然说道:“整天争权夺利的,真是太累了。”
“依我看,若真是陛下废了太子,咱们东宫之人可全部南下苏州,去我上官家。”
“我上官家虽然未必能富可敌国,但绝对能够让咱们这么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秦雪茹听了,摇头苦笑,没有理会上官蓉儿。
这时,李清鸢撇了撇嘴道:“苏州再好,也是大夏国之地。”
“一旦陛下,或者继位的皇子容不下太子殿下,早晚都有覆灭之厄。”
“贵妃娘娘,太子妃,以奴婢之见,倒是可以去我高丽国。”
“以太子殿下之能,必能让我高丽国更加强盛,便是大夏国兵马来讨,也是不惧的。”
高丽国,倒是一个不错的退路,秦雪茹暗暗点头,却没有发表意见。
秦红叶暗想,若陛下真的非要废黜太子不可,我便豁出去尊严和面子,进宫为太子求情。
希望,陛下能看在我与他多年的夫妻情分上,能够宽限一些时日给太子。
若太子真的永久不举,被废黜也是应该。
若太子能够解毒,恢复身体,也算是我为休书之过而赎了罪吧。
主意拿定,秦红叶就不再发表意见,只等明日的结果出来,她就回宫求萧天行。
其实,萧天行归政之后,也曾派人通知秦红叶,但秦红叶却以身体不适,婉言回绝。
容德妃和刘贵妃都不在了,秦红叶为何会回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