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县的衙门,已经彻底在萧逸的掌控之下了。
可用的衙役,算上刘擎和周虎,也不过是十四个人。
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完全解决了萧逸在河北县人手不足的困难。
六大户为了戴罪立功,主动担负起了赈济灾民的事情。
于是,天色亮了之后,六大户的府门口,粥棚正在搭设中。
但一口口大锅,却已经熬出了浓浓的米粥。
大锅的旁边,还有几个大空盆子。
难民们,在六大户府中下人的指挥下,排着队伍,准备领取赈灾食物。
这些难民,有很多已经成为六大户的佃农,现在又被恢复了平民的身份。
失去自由是何等痛苦和无奈。
而获得自由,又是何等的愉悦和欣喜。
只不过,他们暂且不知道,再次给他们自由的人,是当今的太子。
赈灾开始,河北县的大局就算是稳定下来了。
萧逸腾出手来,开始收拾刘金光和那个师爷。
刘金光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一旦认罪,就不是他一条命,连带着家人,或者被杀,或者流放,或者没入官坊。
而如果他死活不认罪,最多就是他一条命,大不了死得惨一些。
所以,不管萧逸怎么问,刘金光就是一口咬定,这些事都是下面人做的,跟他没关。
萧逸懒得理会刘金光,直接给他判了一个凌迟处死,立即执行。
接着,萧逸就来找这个师爷了。
师爷也很嘴硬,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耿宗华的命令,在河北县监督刘金光的。
萧逸也懒得跟师爷多嘴,让林豹将师爷捆起来,嘴里塞上破布,塞进一辆马车里,跟着萧逸出了门。
师爷也很纳闷,不知道萧逸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大概一刻钟左右,马车停了下来,萧逸将窗帘掀开,淡淡说道:“向外面看看吧。”
师爷不明所以,立即就向窗口外面看去。
外面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最中央处,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个两根粗木棍搭成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绑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不是河北县令刘金光,还能是谁。
刘金光一脸的恐慌,拼命挣扎,嘴里还喊着:“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刘金光的身边,站了一个刽子手,正在用毛巾擦拭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刘擎站在另外一边,手中捧着圣旨,大声喝道:“河北县令刘金光,为政期间,贪污腐败,勾结赵国余孽,强抢民女多人,逼良为娼多人,更是草菅人命多人。”
“此番,河东大旱,刘金光不但不放粮赈灾,更是将流民逼成佃户,着实是罪不可赦。”
“陛下有旨,将刘金光凌迟三日处死,以恕其罪,以儆效尤。”
看了萧逸的马车一眼,刘擎大喝一声:“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应了一声,立即就耍了一个刀花,从刘金光的身上切下来一块肉。
“啊……”的一声,刘金光痛极,额头的青筋都快要暴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凄惨叫声。
师爷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摔倒在马车里。
真是凌迟啊。
凌迟的人,真是刘金光啊。
师爷急忙将目光收回,看了萧逸一眼,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萧逸淡淡说道:“别急,今天才是第一日,一共三日呢,刘金光不会死那么早。”
“这一刀呢,不过是第一刀,一共三千多刀呢,够刘金光喝一壶的。”
“刘金光倒也是一个硬骨头,宁愿承受凌迟的酷刑,也不愿招供,孤王只能成全他了。”
就在这时,刘金光的第二声凄厉惨叫接着传来,师爷又是一个哆嗦。
师爷是个聪明人。
萧逸这一招,是一个阳谋,叫做杀鸡儆猴。
可,师爷明白归明白,但害怕是害怕啊。
不是说,师爷明白萧逸在用杀鸡骇猴的计谋,他就不害怕了。
师爷更明白。
如果他招供了,肯定不会凌迟,或者连砍头都不会,因为他毕竟没有直接参与很多事。
可如果他不招供,下一个被凌迟的人,铁定是他。
刘金光是无路可退,为保家人,只能咬牙承受。
而师爷是有路可退,自然不会也承受这种非人类的折磨。
萧逸淡淡说道:“继续看,不然,孤王下一个就凌迟你。”
“是…是……”师爷再次打了一个哆嗦,急忙将目光再望向刘金光。
刽子手的刀法很娴熟。
左一刀,右一刀。
上一刀,下一刀。
前一刀,后一刀。
不停地换着部位,从刘金光的身上切下肉来。
每一次,都是刀一抬,肉便掉,绝不补刀。
刽子手的身边呢,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跟着往伤口洒金疮药。
刀法快,金疮药及时,刘金光就不会怎么流血,自然也就不会很快殒命。
可这么一来,刘金光的痛,就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十刀之后,刘金光就痛得晕厥过去。
但萧逸早有吩咐。
一旦刘金光晕过去,立即将他弄醒,然后继续凌迟。
围观的百姓呢,几乎是个个都拍手称快。
河北县的百姓,可谓是经受刘金光的荼毒已久,早就对刘金光恨之入骨,自然是拍手称快。
竟然有不少人,直接窜到台前,将刽子手随手丢掉的肉条抢走。
更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跪在地上,拿着刘金光的肉条,大口地咀嚼起来。
吃完之后,老者已经是满嘴是血,大喊一声:“女儿啊,爹爹吃了刘金光这个狗官的肉,你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看到这一幕,萧逸大受震动。
一方父母官,不能造福一方,反而为害一方,着实可恨。
纵然,最后能将这个官员千刀万剐。
但是,被他残害致死的人,永远活不过来了。
被他摧残的家庭,再也不能破镜重圆了。
萧逸暗下决心,世家门阀的垄断,必须打破。
官吏的监督、考核,绝不能只是做做样子。
有贪官酷吏不可怕。
可怕的是不能及时被发现,不能上达到朝廷。
可怕的是官官相护,连成一张大网,蒙蔽圣听。
就在萧逸思忖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屎尿的味道。
嗯?
萧逸仔细一看,是师爷被吓得屙尿在裤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