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厌竟然没有灵魂,准确来说就是一具存留下来的躯壳。
魈也感受到了,要不然肆厌怎么还不醒了!
没有了灵魂?
魈呆滞的抱着肆厌跌跪在了地上,在众人面前落下了眼泪。
众人眼里一直不近人,表情如一的降魔大圣此刻,却为了一个人而展现出了脆弱的一面。
“如果代价是失去你,那我宁愿深受业障折磨!”
魈低头对着肆厌哽咽说着,每说一句,心就像被划了一刀。
“认识你我很高兴,一直都很高兴。我们很少见面,可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可你怎么能骗我,骗我喝下那杯酒,你就能完成你自以为的任务然后离开吗?”
“肆厌,我告诉你,你不能,不可以!”
魈的眼泪不断滴落在肆厌的脸颊。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怎么能舍得下我!”
“早知如此,我不想再认识你。”魈悲伤道。
是他害了肆厌,都是因为他!
与此同时,魈身上藏着的梨花簪飞出,一道银光朝肆厌眉心钻了进去,梨花簪失力落在地上。
肆厌手指微动,眼睫轻轻颤动,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的眼睛白茫茫的一片,很空洞。
但让人震惊的是,肆厌的手竟然摸在了魈的脸上,指尖碰到了他的眼泪。
魈睁大眼睛,按住了肆厌的手,“肆厌!你醒了?”
肆厌没有说话,只是空洞的看着魈。
“你怎么不说话?你理理我啊!”
无论魈怎么喊,肆厌都没有回应一句。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魈求助的看向了钟离。
钟离蹲下身,手指探在肆厌眉心,脸色凝重。
不过一会就收回了手。
钟离起身叹气,朝身后的众人道:“各位先离去吧,此事已经完结。”
钟离说的是凤凰一事。
仙人点头,“遵令。”
七星点头,也离开了。
理水本想留下的,但想了想还是走了。
若陀留了下来。
钟离看着魈道:“肆厌失去了灵魂,如今留下的肉体已经是一具躯壳。”
“所以说他才没有神智?”若陀问道。
那肆厌又是什么物种,又是从哪里飞来的?他没有神智怎么找回来的呢?
不过庆幸,肆厌没有因为失去神智失去方向,盘旋不停,最后力竭而死。
钟离点头。
“怎么会?肆厌刚刚还摸了我的脸。”魈急切道。
“确实没错,但那只是因为那枚梨花簪上附着的灵魂起到了效果。”钟离道。
“灵魂?”
钟离解释道:“不知为何,这枚梨花簪上会有肆厌的灵魂碎片,也正是这片灵魂碎片,让肆厌能睁开眼睛看你。只是肆厌的灵魂恐怕早已碎了,如今散在何处都不知。”
魈皱眉。
灵魂碎片?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找回肆厌的所有灵魂他就可以活过来了!?”
“可是该去哪里找呢?而且能不能找到也是一个问题。”若陀突然出声。
魈眼神黯淡,紧紧的抱着肆厌。
“我该怎么救你啊。”
“也不是没有办法。”钟离道。
魈和若陀都看向了他。
钟离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枚梨花簪应该是肆厌的东西吧。肆厌是在纳塔陨落的,可灵魂却出现在了你身上的梨花簪上,所以,肆厌其他的灵魂碎片也可能在属于他的物品中。”
没有寄托的灵魂,只能寻找生前主人的一切为归宿。
魈眼里有了希望,可钟离接下来又说:“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且,灵魂碎片归宿在哪里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可能是在肆厌的贴身衣物,又或者是碰过的物品,更甚的是肆厌所触摸过的一切东西都可能成为灵魂碎片的归宿和寄托。”
“那这怕是走遍整个提瓦特都可能找不回肆厌的所以灵魂碎片吧,再说,那些灵魂碎片有多少片,在哪里都尚且不知啊,这简直就和登天没两样了。”若陀感叹道。
“不管如何,有希望就好,哪怕难如登天。”魈坚定的看着肆厌道。
肆厌为了他,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最后甚至付出了生命,他又怎么能吝啬。
就算走遍提瓦特所有地方,他都愿意。他也该去寻得一些答案了。
“你可想好了,哪怕这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希望?”钟离问道。
魈点头,金色的眸子全身坚定,“我想好了。帝君,我镇守于此多年,从未擅离职守,这次,我想……”
魈还没说完就被钟离打断了,道:“守望璃月的契约早就结束,如今你是自由之身,想如何,不必再经过我的允许。”
“多谢帝君。”
钟离点头,“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吧,也许对你有帮助。曾经肆厌为了帮你清除业障,有意聚齐七神之力。我所知道的,肆厌集齐过冰、风、雷、包括岩眷属之力。”
“此番,你可沿着肆厌走的路线而去,说不定会有收获。”
钟离感慨。
如今的一切,是不是命中注定呢?
肆厌曾为帮魈清除业障而踏上七国旅途,而如今,魈也因为要救肆厌,所以踏上了肆厌曾走过的路,去尝他受过的苦。
魈睁大眼睛,“…七神眷属之力?”
肆厌从前很少见他,即便见面,都是很快就离开了,每次都说有急事。
他那时总觉得肆厌太忙,可没想到他竟是为了七神眷属之力!
如果当初他勇气再多一点,开口留住肆厌,是不是也不会是现在的结果呢?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
他要走肆厌走过的路,去尝他吃过的苦,去努力再与他真正的相聚。
魈牵起肆厌,将他耳边的头发顺在耳后。
肆厌依旧睁着眼睛,只是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很空洞,不过却任魈牵着自己,挨得很近。
“帝君,肆厌的眼睛为何会这般?”魈皱眉。
肆厌从前的眼睛是黑色的,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变成了红色,只是现在又是为什么?
“很可惜,肆厌的眼睛好像受到了损伤,已经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魈拉着肆厌的手一紧,看向了他。
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魈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