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厌在门缝中观察着外面,试图找机会逃出去。
愚人众半小时换一次班,肆厌准备在换班的空隙中逃出去。
这可怕的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这里的一切都被多托雷看在眼里,可他无动于衷。
终于到了换班时间,肆厌找准机会跑了出去,连头都没有回,一直跑一直跑,丝毫没发现自己逃跑的太过轻松。
愚人众营帐。
“大人,那人跑了。”一个士兵来报。
多托雷眼里闪过危险。
跑吧,尽管跑,用尽全力去跑。
总要留给猎物一丝希望的不是吗,这样,再捉到他时,才能看见绝望的表情。
反反复复,直到猎物认命为止。
多托雷这样想着,可肆厌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只有假意示弱,找到机会逃跑,甚至反击,那才会引起自称是猎人的人玩弄的兴趣。
要让他兴奋,让他生气,让他不解,让他重新有情绪波动。
最后,让他以为猎物已经认命,放下戒心展现出自己的目的。
肆厌没有丝毫休息,一直拼了命的逃跑。
他边跑边病态的笑着。
演戏,想要骗过别人,那首先就要先骗过自己。
要不是为了业障之事,他是不可能和博士这个家伙周旋的。
不管明里暗里,都那么的讨厌。
不过他需要接近他,所以,他的身体成了引诱他上钩的鱼饵。
不过多托雷可不好骗,这场我逃你追的戏码,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
直到天刚亮,太阳初升,肆厌才停下。
看着天边的晨曦,像看见了希望。
腿有些软,跌跪在了地上。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高高的悬崖。
“还要继续跑吗?”
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肆厌耳边响起,他浑身一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多托雷眼里还是戏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像很享受他以这样的姿态面对自己。
肆厌想找借口,可半天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借口。
“我……”
“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吗?”
肆厌看着他,突然心一狠,“是呀,要不你帮我找一个。”
虽然他的话很硬气,可语气却弱得要命。
多托雷看着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有趣。
肆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露出了爪牙,像个傻子一样骂道:“大冬瓜,烂香蕉,臭榴莲,死乌鸦!”
其实他还想骂得更过分的,可他骂不出来…
他骂人的方式很新奇。
后面的愚人众面面相觑。
多托雷被遮住的眉头轻皱,显然也第一次听见这种骂人方式。
不过这不代表自己可以被冒犯。
肆厌突然感觉一道力打在了自己胸前,直接把他推下了悬崖。
“啊!”
肆厌直直的落了下去,眼里全是惊恐,他看见了多托雷微勾的唇角。
多托雷,到底谁才是猎物呢。
肆厌砸落在地,震起一阵尘埃,身后蔓延出一大片血迹。
好疼!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剧烈的疼痛险些让他失去了意识。
他虽然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可他还是会痛的。
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几分钟后,肆厌就感觉不到疼痛了,感觉身体各个部位都在恢复,唇色也有了血色。
多托雷飞身而下,看着这一幕眼里全是兴奋,还有一丝激动。
他已经确定了他没有神之眼,可他竟还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太让人惊喜了。
肆厌绝望的看着他,眼里流出了泪。
一直死守的秘密突然就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会被当成异类的。
“一个不死不灭的普通人,为了融入城市,一直在变换着身份,应该很累的吧。”多托雷道。
肆厌没了起初的懦弱,好像没什么可怕的了,“不需要你假好心!”
多托雷嘴角多了抹嗤笑。
“如此能力却是个普通人可惜了,为何不去攀爬高峰?”
肆厌从地上坐起,像看智障一样,“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又没有神之眼,怎么攀爬高峰?”
多托雷:……
可惜了,有如此能力却是个连话都听不懂的傻子。
“你可知道愚人众?”
肆厌嘟囔道:“恶名昭著,谁不知道。”
多托雷不想与他计较,直接道:“加入愚人众,让你的能力得到发挥,甚至向着至冬执行官前进。”
至冬执行官!?
肆厌睁大眼睛,眼里流露出向往,可瞬间又黯淡了下来,这人肯定是诓骗他的。
刚想拒绝,多托雷又道:“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好有绅士风度,差点就要忘了是谁推他下悬崖的。
肆厌看着他眼里明目张胆的威胁,整个人一颤。
送他回哪里?回炉重造?
这种人的话不能只听,还得看。
“我有选择吗!”肆厌生气道。
多托雷看着他,眼里有些危险。
原来刚刚是在卖傻,差点就被骗了。
刚刚的一切就想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肆厌又跟着多托雷回去了。
他们现在在蒙德,也许可以去向那里的人求救,也不知道会不会救他这个异乡者。
多托雷扫了一眼他,看出了他眼里的不老实。
又回到了愚人众的营地,肆厌直接躺下睡了。
太累了。
房间中一丝淡淡的香味,闻着闻着就睡了过去,在他昏睡时,多托雷的身影出现在了他旁边。
看着他露出来的白皙手臂眼里有些兴奋,拿出了针管在他体内抽出了一管血,然后离开了。
肆厌翻了一个身,睁开了眼睛,眼里是一片清明,还有算计。
多托雷,你还真是急不可耐。
在游戏里面,他不是很了解多托雷,无非就是一个强大,运筹帷幄,有野心的疯子。
以以往他们交手的经验来看,多托雷这个人确实很强大,没有弱点,不过却是个研究狂魔。
但研究,也可以变成他的弱点。
第二日。
肆厌亲自去找了多托雷。
多托雷冰冷的看着他,但还是绅士的让人给他拿了椅子。
“我们之后要去哪?”肆厌问道。
多托雷简单说了句:“至冬。”
“什么时候走?”肆厌又问。
“还不是时候。”
多托雷看着他道。
之后肆厌再问多托雷都不说话了,等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肆厌感觉无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