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鹿维时不时回头引起了严妤的注意,她也跟着回头,后面除了人来人往的行人也没什么特殊。
“你在看什么呢?”
鹿维摸着后脖子,“我总感觉有人在盯我的脖子,好像要拧断它似的。”
“噗呲”,严妤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谨慎观察过往的人群,从穿着和走路姿势上看都全是普通百姓。
“你是昨晚睡觉没把屁股盖好吧,我看那些人就是普通的百姓,再说你还是王府的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拧断你的脖子。”
粱王妃也回头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奇怪。
被人当众说屁股,鹿维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他挠了挠脖子略带羞涩地回道:“有可能吧。”
几人一路到了郊外,这里已经跟昨日相比大变了样。
草棚路障全部都完善了,还修了一条专门通往河边打水的路,沿路的官兵也比昨日增加了一倍。
甚至一些豪绅亲自在帮忙流民,他们还请了大夫来为一些生病的流民的治病。
都知道这些豪绅平日里各据一方,用手段打压对方都来不及,居然有齐心合作的一天,属实稀奇。
鹿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
粱王妃在里面看到了两个最嚣张的豪绅,她不禁蹙眉思索。
看她若有所思,严妤平静地问她:“想到什么了?”
粱王妃只是猜测,她也不敢断定,拉着她们走到角落把猜想对他们诉说。
“冶州城可能要变天了……”
严妤双眉一蹙,追问道:“什么意思?”
粱王妃让鹿维站在前面微微挡住她的身体,她则透过严妤和鹿维之间的缝隙看向那个满脸不耐像谁欠了他钱一样的中年男子。
“那是吕家当家人,在冶州这些豪绅里面就数他和马家最横。”
听到最横二字,严妤回头看去,那看姓吕的脸上此刻哪有半点横意,舔着一张笑脸巴不得把流民供起来。
“冶州的兵权虽然在王爷手上,但王爷一直没正经管过冶州的事,都是交给知州去处理,这二人之前来过一次府上,他们胆子够大的,居然借着给前线送粮草一事敢向王爷借兵。”
这事鹿维也有印象,他恍然大悟道:“姑娘,依你之言,王爷恐是从那时起就起了要整治冶州风气的决定。”
粱王妃听阿梅说过严妤跟马家父子打起来了,而两人一个被带去了衙门一个送去了医馆然后再无消息。
她看着严妤说道:“可能你修理马家父子就是王爷下手的契机。”
严妤微微蹙眉,仔细想了一番,严肃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些豪绅之所以如此勤快,可能是马家父子出事了,这些人在向王爷交投名状?”
“极有可能。”
粱王妃笃定地回道。
听她这么一说,严妤和鹿维互相看着对方,二人同时在想一件事。
就是以王爷名义买粮那晚这些豪绅们也纷纷捐粮,严妤回头双手环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难怪他们如此勤快,得到的消息便是这啊。”
说完她话锋一转,“那些豪绅有的可能见过你,他们可能会认出来你来,你还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