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中之意,粱王手中的毛笔一抖,笔画写歪了。
一字错整副字贴便没了用。
他放下毛笔,抬手示意秦管事把桌上的字贴扔掉。
随后幽幽说道:“秦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你为何会这样想?”
秦管事正在叠字帖,闻言手上一顿。
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说:“殿下,您对严姑娘太不一样了,您从来没把令牌单独给过王妃,这独一份偏偏落在严姑娘头上,很难不让人乱想。”
把纸叠好拿在手上,慢慢退离书桌,再次恭敬地低头说。
“您若对严姑娘没有那份心思,为何会把令牌给她?”
也就秦管事是府上的老人,连粱王妃都没这个胆子来问他。
听完,粱王好笑地嗤道:“王妃的人伤了她的脸,我看鹿维对她不一般,想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他们罢了,怎就变成我对她有想法了。”
抛开严妤那副臭性格,光凭脸她就入了他的眼。
也不知道府上这些人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居然编排起他来了。
粱王的回答出乎了秦管事的意料,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王爷给一个姑娘令牌,只会撮合身边人。
“殿下,现在你想撮合那位心里跟老奴一样想法。”
粱王颇为头疼的曲指敲了敲额头。
“明日你跟鹿维把话说清楚,让他大胆去追,本王对那个泼妇没有一点兴趣。”
看他抚额头,秦管事觉得粱王没搞清楚。
他忍着大不为继续小心翼翼地劝道:“殿下,老奴看的出来,鹿维只把严姑娘当好朋友,对她并有男女之情。”
“好朋友?”
粱王微微蹙眉,“秦叔这意思是本王乱点鸳鸯了?”
秦管事立即低头认错。
“老奴不敢揣测殿下的想法。”
粱王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更没心思去捉摸女子心中所想,对他而言姻缘就是流程,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所以他想不明白鹿维若对严妤没想法,为何如此殷勤?
“明日你把鹿维给本王叫来,本王亲自问他。”
“是。”
“退下罢。”
走出书房,秦管事走到院门口才回头望着书房,微微摇头。
殿下自己的姻缘都一塌糊涂。
居然还去撮合鹿维。
鹿维此时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又继续拿碗给流民舀米。
买粮救济流民一事惊动知府的人,加上他们跟王府这层关系,知州派衙门的人过来帮忙维护秩序。
他看见严妤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把刀,然后带着卿杉跟着衙门的人一起巡逻。
别说,严妤拿刀的样子还挺俊。
她拿环首刀,卿杉拿着那把小木刀跟在她身边,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手中的刀。
“娘,我以后也会有真刀吗?”
严妤正顺着点燃的火把观望四周情况,闻言她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低头对他微笑道:“会有的,等你长大后我找铁匠师傅打造一把专属于你的武器,你喜欢刀还是剑?”
小家伙斩钉截铁地回:“我喜欢你手中那样的。”
严妤瞥了眼手中的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好,给你打造一把同款。”
流民在官兵的维持下,都排好了队,看到那一柄柄反光的刀刃,想到抢位的人也不敢闹事。
严妤在秋水县帮忙施粥,有处理流民的经验。
稍微哪有动静她第一时间上去制止。
就在她带着卿杉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两人熟人看见了她。
“是严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