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妤走到门口就看到地上全是碎掉的茶碗,茶桌上还摆着两幅用过没清洗茶具。
粱王站在门口没有动,居高临下的瞅着她,阴柔的声音凉薄至极。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结合早上的事和这一屋的狼藉,严妤已经想明白了原因。
她也没有反驳,从容不迫地给粱王顺毛:“王爷您先去外面或者其他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会,我先把里面打扫干净。”
见她没有发怒,粱王像一拳头打在了棉絮上。
猛的一甩衣袖走到书桌后面坐下,开始处理要事。
严妤把地上碎片打扫干净,随从不敢进去就在外面帮她倒碎片,两人合作收拾的很快。
进进出出好几趟才终于把书房收拾好。
她抹掉额头上的汗,刚准备去院里的石凳坐一会,身后就响了那道熟悉的阴柔声。
“泡杯茶。”
严妤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正垂眸写字的男子,又转身看向外面瑟瑟发抖的随从。
随从极其小声的对她说:“快去啊。”
她也同样小声的回道:“我不会啊。”
这些王爷公主从小都活的矜贵,泡的手艺都极好,她一个粗人只会把绿茶往杯中一放,一壶热水下去搞定。
哪能入得了他们的口呀。
随从因为泡的茶不好喝被粱王奚落很多次了,他也有心无力。
没听到动静,粱王慵懒地抬起眼眸,看人跟木头杵在门口,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叫你泡茶,不是站在那守门。”
严妤抿紧唇,狠狠瞪了眼随从,一转身就跟变脸似的堆满了笑。
“好的,粱王殿下。”
看到她阴阳怪气的笑,粱王就感觉没好事。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几时。
严妤重重的沉了口气,拿了套新茶具,按照泡绿茶的习惯往茶杯里添茶。
门外的侍从已经抱着炭和水壶回来了,他连进都不敢进,只能发出小老鼠般的声音引起严妤的注意。
“吱吱吱。”
听到身后的声音,把茶碗放下,走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小声的冲他吼道:“你的活让我干。”
随从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喊疼的声音,求饶道:“姑娘,看在我额头磕破的份上,帮帮忙吧。”
“我要不是看你额头受伤,早一脚把你踹进来。”
即使声音再小,粱王从小跟凌王习武,五官比寻常人灵敏很多。
他重重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吼去:“你俩属耗子的。”
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严妤咬了咬内唇,扯出一抹讪笑。
“王爷,我看到耗子从书房门口跑过去了。”
又瞪了眼随从,旋即接着他手中东西抱进书房,把水壶放到炉子上点燃炭,随后打开后面的窗户通风。
深秋的早上寒风凛凛,整个院子像披上了一层银霜。
严妤坐在床边矮凳上,双手交叠搭在窗户上,脑袋搁在手背望着院里那颗大树发呆。
粱王一直在看书,忽然发现书房静悄悄的。
想起房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不安分的人,抬眸看了过去。
她靠在窗台的样子倒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只要别开口他还能让她多活几天。
严妤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炉子,瞧它好好的又继续看树上的鸟。
她看的正专心,忽而瞧见一个靓丽的身影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