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几个丫鬟,她们手上都端着一个大木盆,在床的对面立着一扇屏风,几个丫鬟井然有序地把木盆里的热水倒进浴桶。
进进出出好几趟,为首一位粉身青荷色的丫鬟微微向严妤扶身。
“严姑娘,这是郑管事交待给您二位准备的衣裳,我放于此处,好方便你们更换。”
她把衣裳放在屏风旁边的凳子上。
严妤注意有套女装,收回眼神向丫鬟礼貌颔首。
“谢谢姑娘。”
“严姑娘客气了,我去外面候着,有需要你喊我一声便好,小的叫荷花。”
荷花……
严妤看她相貌清秀,与这个名字挺配的。
“谢谢荷花姑娘。”
随着门被关上,知道这姑娘还守在外面,严妤多少有些别扭。
她还没被人这样伺候过。
她抿紧唇,头微微倾斜眨了眨眼睛。
感觉有些不习惯……
毕竟她以前的生活都奉行自力更生。
看她古灵精怪的像只小兔,卿丞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她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走到床边,傻傻地说道:“洗澡。”
严妤正在想事,被他突然打断,话不过脑突然问了一句:“你要跟我一起洗?”
霎时,卿丞的双耳绯红,清澈的双眸染着几分窘迫。
“你……”
她怎能如此直接说出这种话,男女共浴那可是……
简直不知羞!
说完严妤才发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抬眸望向面前的男子,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到桌前,拿着出一张圆凳坐下,挺拔的腰背背对着自己。
从男子的背影,严妤都能感觉卿丞生气了。
她尴尬的望了望蚊帐,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下次把这张嘴缝上算了。
怕被外面的荷花瞧出端倪,她装出虚弱的样子走到卿丞面前,讪讪一笑:“卿丞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
一听这话,卿丞像炸毛的狼,那双极其好看的眼蓦然盯着严妤,清澈的眼眸似乎还泛着珠光。
“你还想调戏别人?”
痴痴傻傻的声音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傻,把严妤听的有些发懵。
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怎么感觉她才是那个不顾家天天在外喝酒打牌上花楼夜不归宿的丈夫?
瞧她眼睫轻颤,思绪又不知道飞哪去了,卿丞生气的把头转向另一边,留下一个后脑勺给严妤。
“我哪敢去调戏别人啊,你才是我的相公,我调戏你就够了。”
严妤捏着衣脚笑呵呵的走到另一边,朝卿丞露出一个巧合和善的笑。
卿丞才不买她的账,气鼓鼓的说道:“你还想调戏我?”
严妤:……这孩子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她才不哄了,谁还不是个宝宝。
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慢步往屏风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装出一副受伤严重的模样,慢慢往浴桶走去,卿丞眼眸一沉。
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
严妤脚步一顿,垂眸看了眼他的手,又转头望着身后俊美如斯的男子,眼里带着几分迷糊。
“你不哄我了吗?”
呆呆的声音夹着撒娇的意味。
委屈的声音搭着那张美到分不出雌雄的脸,像一支从云端里射出箭,直击严妤心房。
她的心又开始不规矩的跳动。
她眨了眨眼避开男子的视线,目光定格在屏风的山水花纹上,清脆的声音响起:“你那些问题太刁钻了,我怎么回答都是错,我怎么哄嘛?”
拉着她手腕的手不动声色的移了下,卿丞把她心搏跳的很快。
斜睨到她脸颊微微发红。
是因为拉了她的手,所以心搏加快?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卿丞拉着她的手往面前扯了下,软软说道:“我很哄的,只要你给我一颗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