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妤额头贴在他下巴处有点痒,微微扬起下巴望着他。
语气略带不善的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躲什么。”
说话时,温热呼吸在卿丞脖颈处,他喉结滚动,不自然的把头偏开。
严妤眯起双眸,歪着头非要去看他。
她的目光像白日里暖阳,无论你往哪走,她总会找过来。
逃不掉,卿丞也不躲了,他垂眸直直锁着她。
那直勾勾的目光像要吞噬严妤一般,偏偏夜黑,有夜盲症的她根本看不清。
她望着卿丞,撅嘴不高兴的哼了一句:“你哪受伤了?”
之前在马车上她就闻到了,肯定是用石子杀人的时候,又用内力打通经脉了,否则怎么会一直吐血?
虽然她在生气,但她脸上的关心一点都遮不住。
卿丞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他本来就是不想他们担心才隐瞒。
“没受伤。”
严妤抿紧唇,重重的呼了口气,傻乎乎的还会撒谎了。
“说不说?不说我自己来找,扒了你的衣衫信不信?”
她向来手比嘴厉害,见他还不说,两只手放到他腰间的衣带处,作势要解了他的腰带。
要换了其他人敢碰他的腰带,卿丞早掐死对方送去见阎王爷了。
严妤在心里数了三个数。
一。
二。
三…那就别她不客气了。
看着那双小手在腰间胡作非为,卿丞鬓角处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他发现自己现在严妤是越来越没办法了。
眼见严妤要解开腰带,卿丞从容不迫地抓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惧意。
“我上次的伤差不多快好了。”
严妤当然知道他之前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想吓到他,刻意放柔了音量。
“你一路都在吐血,是受了内伤?”
“嗯。”
听着他傻乎乎的回应,严妤叹了口气,把手抽出来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环抱觑视他。
“你是大夫,给你自己把个脉,配个药方。”
漆黑的夜,她虽看不清卿丞的神色,但她注意到卿丞偏了下头。
他肯定又在嫌药苦,不想配。
严妤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惹急了她软硬都不吃。
她目光一转,悠悠然地说道:“你不配药也行,我自己去瞎配,你不喝我就强行灌,要是把你哪毒哑了或是治瞎了,那只能说你倒霉。”
严妤可没跟他开玩笑,逼急了她真干的出来。
大不了养个又聋又哑的傻子小美人。
卿丞看出她眼里没有一丝玩笑之意,以五毒入药以毒攻毒,可以暂时压制体内的毒,但同时那也是最难喝的药。
知道他对中药味有芥蒂,严妤可不想逼迫他,她只是望着天缓缓开口。
“一。”
“二。”
“我就数十声。”
三字刚说出口,男子痴痴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响起。
“我配。”
严妤扬起嘴角,笑眼如嫣地看向他,顺便垫脚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卿丞真乖。”
“把药方告诉我,我给你熬药。”
卿丞低着头假装在想配方,实则却把她一句一句的小卿丞全部记入了心。
听完药方,严妤眼角直抽抽。
蜈蚣、蝎子、蛇、蟾蜍、壁虎…
这都是什么啊?
她咽了咽口水,望着卿丞的眼神有些怜悯。
苦了倾城小美人啊。
还是给他熬药吧。
卿丞看到她眼里的怜惜,心里升起了一股冷意。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尤其是她严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