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松看她打趣的眼神,低下头嘟囔。
“我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你嘛。”
“那里像你,明明说了去京师会经常写信报平安,结果呢?一心一意就只知道谈恋爱,多久才写一封信。”
还记着这件事。
她隔四五天就会写一封信报平安,不过陪着沈逸洲去找故友的时候超了几天,是回到京师才写的。
他就记着这件事了。
她离开的时候确实说了要经常写信报平安。
有错在先,苏有容道歉。
“是我不好,你别和我置气了,我这不是买了礼物回来给你赔罪吗?”
“看在书的面子上,你就别和我生气了行不?”
三弟还是小孩子心性。
顾行松如愿以偿听见了道歉,心里开心了,勾勾唇嘴上却说。
“你以后可要改。”
“你给我说的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我都会改。”
苏有容应声:“改,保证改。”
她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话了,怕他发现异样。
抱着玲儿走了几百米,她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双手发酸,咬紧牙关忍着继续往前走。
要是再走一会还没碰到二弟他们,她就停下来歇歇。
只是地凹凸不平,她和三弟也是靠着月色摸黑,就怕让玲儿二次受伤。
前方有火光出现,苏有容大喜,顾行松也瞧见了,扯着嗓子:“这里,我们在这里,二哥,是你吗?”
顾行旻听到声音,激动欢喜。
“林大人,是三弟的声音,他们就在对面。”
他拿着火把跑过去。
顾行松看见他立刻说:“二哥,你快把小妹接过去,大嫂抱一路了。”
苏有容快要坚持不住了,将玲儿递给他后甩甩手,揉着手臂。
“他是谁啊?”顾行旻看见他扶着的少年。
“和玲儿一起待在山洞里面的少年,也受伤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恐怕只能等死,带着他一起回去。”
林生跟着大部队过来,看见找到了顾玲儿松口气。
苏有容也不知怎么了,她看见林生便往前一步,挡住了少年。
林生注意力都放在顾玲儿身上,也就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小姑娘看着伤的不轻,我们赶紧回去吧。”
苏有容也正有此意。
“林大人,劳烦你们陪着我们一起找这么久,我们带着玲儿恐怕走得会慢一点,你们明天都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你们就先回去吧。”
“今日之事,有容感激不尽。”
林生开腔:“一起走吧,我们还能帮你们抱一会,分担一点。”
“不用,我们三个人可以互相换着来,还有家仆们,足够了。”再麻烦他们就不好了。
林生也就没再强求,带着他的人离开。
苏有容领着他们回顾家。
她刚刚为何下意识就挡住了那个少年?
到了家后,苏有容给顾玲儿检查身子。
擦伤比较多,手臂和腿骨折。
她让夏之给玲儿用温水擦拭一遍身子,擦好后叫她。
她去顾行松房间里看陌生少年。
少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身上有不少伤,擦伤是跌落导致的,竟然还有刀伤,伤口已经发炎化脓。
苏有容处理的时候都于心不忍。
难不怪他戒备心如此之重,恐怕是遭人暗害了。
他身上的衣裳料子都是上好的,家境非富即贵。
处理好他化脓的伤口,苏有容还发现他后脑勺也受伤了,磕了一个大包,血凝在头发上。
她将门闩上,带着他去空间里用仪器帮他检查了一下脑袋。
头部受了重创,不过好在没有伤到神经那些。
苏有容给他敷好药后将门打开,对着顾行松道。
“三弟,让他跟着你一起睡行吗?”
“他晚上可能还会发烧,要是发烧发热你就来叫我。”
“找一身你的干净衣裳给他换上,注意他的伤口,别碰到了。”
顾行松想到少年把她给推开了就没好气道。
“大嫂,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你给他药明明就是好心想要帮他,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你推开。”
“他要是再用一些力,你说不定还会受伤。”
苏有容看他为自己鸣不平,好笑反问。
“那我们要见死不救吗?”
“我们就把他丢在那里吗?”
“而且玲儿应该是他拖进山洞的,山崖下有猛兽,他不把玲儿拖进山洞里,玲儿还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什么危险,这点我们要感激他。”
“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顾行松嘟囔了一句,也没有拒绝。
要让他真见死不救,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苏有容着急去给玲儿和少年熬药,没和他多说,走得时候叮嘱。
“换衣服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他伤口。”
“他后脑勺还有伤,你要记得别让他二次受伤。”
“好。”顾行松点点头,三两步到床边,看着带伤的少年他挥挥拳头去给他找衣服。
等他醒来后再和他算账。
顾母守在顾玲儿房间里,抓着她的手红着眼眶,眼里都是心疼。
苏有容端着药进来,将药一勺勺喂给玲儿。
“娘,玲儿没什么大碍,养些日子就好。”
顾母泫然若泣。
“容儿,娘是相信你的,娘就是看着玲儿受伤心疼。”
“你说……不要让她跟着零榆继续学医了怎么样?”
“你医术精湛,玲儿要是真的想要学医,跟着你就可以了。”
苏有容用帕子擦着玲儿嘴角的药液。
娘的心情她能明白,不过这件事真相到底是如何的还不知道。
零榆没跟着他们一起回来,半路就分道扬镳。
零榆的愧疚她看在眼里,他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不过二弟三弟对他有怨,不愿意听他说。
“娘,我们先等玲儿醒来再说。”
“明天玲儿应该就会醒来,要不要继续留在零榆身边跟着学习,我们让她自己选择如何?”
“我们不能就这样冒失的替她做了决定,这也是关乎她的大事,还是要让她来做决定。”
顾母欲言又止,最后同意。
“娘,那你先去睡吧,玲儿这里有我守着,你放心。”
顾母陪了顾玲儿一会才离开。
苏有容坐在床边,目光落在那一件衣袍上。
是陌生少年的衣袍。
他的衣裳和他们的不一样,他说的话她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