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强大神识,纵然是足不出户,也可将不过数十里广阔的云家,除了个别几处特别的地方外,全都探测的清清楚楚。
云家内人数倒是不少,其中凡人占了绝大多数,但是这些凡人,统统生活在云家最外围的一些屋舍内,负责一些日常杂务。
比如说此次云家太上大长老的寿诞,许多的布置工作,就是这些凡人在操持,到处张贴一些喜庆的红灯笼、绫罗绸缎等物品。
因为云家有阵法守护,谷内常年四季如春,这些凡人可以安然无恙的生存下去,但肯定是不能离开云家一步的,需要随时为云家效力。
而从那些炼气期低阶弟子、筑基期弟子的住所等区分来看,云家倒是等级森严,区别的十分仔细。
不同修为的子弟,服饰、居所各不相同,而修为接近的修士,所用的法器则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除了这些云家基本的情况之外,还有一些异常情况,则引起了萧决的注意。
那就是某些筑基期子弟,偶尔在言谈中提到的“禁地”一词。
“禁地”,一般都是指,对家族、宗门十分重要的修炼场所、或者是储存重宝的地方,萧决自然非常有兴趣。
并且,有些筑基期弟子还提到,禁地近日有些许改动、异常忙碌的样子,乃是多年未见的情形。
这让萧决下意识的就把这件事,和自己的出现联系在一起,那位云家大长老,显然是有所谋划。
但他仗着远胜于同阶修士的实力,倒想看一看,对方究意欲何为。
当然,这也让他格外的小心谨慎起来,纵然对方的实力逊于他,此地毕竟也是对方的地盘,他可不敢太过托大。
而且他也准备了手段,到了关键时刻,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瞬间灭杀那位修为最高的大长老。
之后的其他几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一合之低。
两日后,那位云家大长老,竟亲自来到萧决的住所,领着萧决,前往那所谓的“极佳修炼场地”。
“实不相瞒,本长老还是第一次带领外人,进入本族的禁地之内。”半路上,大长老含笑向萧决说道。
“贵族禁地?如此叨扰,在下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没有别的地方么?此峰的灵气就很不错,贵族随意找个地方,略微布置一二即可,不必如此麻烦。”萧决假装一愣的说道。
“嘿,和本族的禁地相比,这山峰上的天地灵气,可要差上很多的,萧兄乃是云家的恩人,必须礼待。况且本族的禁地,原本也只是存贮一些传承宝物而已,本长老已经命人将那些东西转移他处,不会干扰萧兄修行的。”大长老殷勤至极的劝解道。
能修炼到结丹期的境界,当然不会是什么毛头小子、愣头青,也不可能一点世故都未曾经历过。这番说辞,有诸多可疑之处,就是大长老自己,也没指望就一定能成功引诱萧决,前往那处禁地。
若是对方心生怀疑、产生怯意,他虽然也有后招准备着,但生擒活捉的把握就小了许多。
相比而言,只要其不加防范的进入禁地之中,他就能轻松之极、毫不费力的达到目的。
结果令云家大长老大感意外的是,萧决就像心思单纯无比的少年一般,竟丝毫不加怀疑的笑道:
“呵呵,既然大长老都这么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我等修士的修行之地,当然是天地灵气越浓越好。只是在下区区举手之劳,就给贵族添了一番麻烦,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云家大长老惊喜之余,心底却升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青年。
难道对方自认为实力强大、有恃无恐?
但此人只是结丹初期修士,何来这般自信?
大长老心中不解。
但他一想到,禁地中的那件宝物,即使是结丹后期修士也足以应付,便觉得此事非常有把握,那些不妙的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转而面带微笑的,与萧决聊起了一些楚国修仙界的趣闻。
在闲聊的之中,不知不觉间,二人走进了一座高大宫殿,复行百来丈后,又入了某密室内的一条隐蔽山洞通道,并沿着一条斜斜向下的台阶,走出了十余里远。
这时,据萧决估计,他已深处于此山的腹地或地下之中。
而通道内,也是地势狭窄,昏暗无比,没有多少光亮,最适合用来布置偷袭手段。
萧决表面上继续谈笑风生,但一路也是全身戒备,十分提防。
但是,结果也与他料想的一般,对方并没有在此布下任何手段。
对于结丹境界的修士来说,近距离的情况下,神识可以很轻易就察觉到不寻常之处。
对方没有这么做,大概率是是怕他有所察觉。
看来,这位云家大长老,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在后边等着自己啊!
萧决这般想道。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就这样又走出了数里。
终于,当穿过一个拐角时,二人眼前出现了两扇丈许高的石门,而有两名筑基期修士,一左一右的分立两旁。
这两人,都用黑布封住了双眼,仅凭神识察觉着四周的情况,甚是奇怪!
“参见大长老!”
二人虽目不能视,但凭借筑基期的神识,仍老远就辨认出了中年人的身份,待二人走近后,立刻参拜到。
“嗯,你二人暂且退下,本座与贵客有要事详谈。”云家大长老正色吩咐道。
“是!”
二人躬身拜退。
“萧兄,你闭关之时,是否需要这二人守候,或是调派些其他人手。如果觉得修行太过枯燥,派几名姿色尚可的女弟子前来,也是可以的。一切皆随萧兄的心意而定。”大长老待二人走远后,又面色如沐春风般的笑道。
“多谢大长老费心,在下倒没有这个需要,贵族的弟子,还是各自修行,提高修为更好,必不太过迁就。”萧决仿佛不知其深意,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大长老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