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决走进房间后,瞬间便笑容一收,并随手布置了几道隔绝神识窥探的阵法。
“咯咯咯,道友可要小心了,依妾身来看,那云家大长老可没安什么好心!”
忽然,萧决的识海中,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修声音。
萧决闻言,微微楞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是救下了数个筑基小辈的性命,对于这等一家之主的人物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多大的功劳。绝不可能因此,就不查明来历底细,冒然将萧某留在族中。此人在打什么主意,萧某岂会不知?”
“只是萧某尚有一点疑惑,本人自问没有暴露出任何不同寻常的宝物,如何能让此人动心?如果不是与你有关的话,那就是云家向来如此,对凡是落单路过的修士,都心怀不轨?”
“原来道友已经知晓对方有所图谋,看来是妾身多言了。不过妾身可和那无知小辈,没有半点关系呢。倒是道友,明知这是个坑,还偏要往里踩,是心里早有了什么应对之策,还是压根没将这小辈放在眼中?”娇媚女修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区区一个结丹后期修士,连萧某的真实修为都看不透,又能奈我何?”萧决鼻中一声轻哼,不屑的回道。言语间,对那萧家大长老的轻蔑之意不加掩饰。
“这倒也是,以道友的神通,就算是一般的元婴修士,也不敢说稳胜,更何况是这小小的结丹修士呢。唉,妾身也是倒霉,刚刚从那暗无天日的深渊里边走出,就遇见了道友这么个怪胎,再次失去了自由之身……”女修的声音异常幽怨,若是一些好色之徒听了,不说定当场就会怜爱之心大起。
萧决这次没有回话,不慌不忙的走到一个蒲团后,便盘膝坐了下来,看似准备静心打坐的样子。
“不知道友这些来自上界的神通秘术,是从何处学来的?难不成道友是获得了某个上古灵界修士的完整传承,还是道友根本就不是此界中人?”女修见萧决不接话,又用柔柔弱弱声音,带着一丝好奇的语气的问道。
“怎么,你对萧某的来历如此有兴趣?不如你先讲讲,你是如何从九幽洞天脱困,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吧。若是萧某满意的话,说不定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了。”萧决双眼一眯,幽幽目光凝视着前方虚无,大有深意的说道。
“呵呵,道友果然好奇心极重。不过九幽洞天,远不是道友如今的修为可以涉足的,知晓多了也是无益。等到道友真的凝成了元婴,那时妾身再告诉道友也不迟。”
女修娇笑着几句就敷衍了过去,似乎九幽洞天真有什么大隐秘一般,竟不愿透露给萧决这等“低阶修士”。
但其话语中的意思,倒是表明了,其已经看穿了萧决的真实修为。
“嗯,你不愿说,萧某自然不会勉强。”
萧决点了点头,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能突破层层封锁,将神念传入萧某识海,倒是有些令人意外。但萧某如今有正事要办,就委屈前辈,暂时安静一些吧。”
萧决话锋一转的忽然说着,毫无征兆的一翻手,将一只贴满符箓的白玉长盒取了出来,并双指血光闪动的急速点击起来。
“呵呵,道友封得住妾身的身体,但可封不住妾身的心,道友的一切,妾身都了如指掌,封不封的,又有何关系呢?还是说道友就这么害怕妾身,会乱了道友的求仙问道之心么,咯咯咯……”
随着玉盒表面的血光狂闪,女修的娇笑声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萧决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将玉盒轻轻抛于身前,双手掐诀间,口中吐出一大段奥妙隐晦的咒语。
顿时,玉盒在半空中颤抖个不停,七八层闪冒着密密麻麻符文的猩红色灵罩,瞬间浮现而出。
“封!”
萧决口中轻喝一声,双指一点,七八层灵罩又血光一闪的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独留那只玉盒静静悬浮在原处。
见此一幕,萧决大袖一挥的将玉盒收入袖中,不再有任何举动,面无表情的深思起来。
他封印盒中鬼蛟才不过数日功夫,对方便能将禁制破解一小半,强行将神念送出。
如此诡异的手段,实在令人震惊!
盒中妖物来历不凡,又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怨,按照萧决的秉性,自然是杀之后快、斩草除根最为妥当。
但偏偏此妖神魂太过强大,以他现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灭杀,只能暂时限制住对方,若是一时间一久,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至于将玉盒随便找个地方扔了,那更是行不通。
先不说此妖脱了困,在修仙界为非作歹,会为他引来不少麻烦。光是此妖修为恢复后,来寻他的晦气,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如今,此妖是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像是一块烫手山芋一般,令萧决颇为头疼。
“只能先如此了,等到结成元婴之后,再看看有无办法灭杀此妖吧。”萧决轻叹一声,心中无奈的想道。
随后,他不再纠结此事,转身心念一动,将全部神识缓缓散出,悄悄打探着方圆数十里内,云家族人的一举一动。
虽然云家在四处布下了禁制阵法,但以萧决眼下强大的神识,除了极个别的地方外,大部分中阵法都如同虚设一般,被他轻易就渗透而入,那些云家族人的言谈举止,也尽被他收入眼底。
果然,有不少修士,正在议论与他有关的话题,只不过都是在吹捧他灭杀狼群时的身姿,添油加醋般说得是天花乱坠,除了让他摇头无语之外,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倒是那云家大长老,似乎口碑十分不好,偶尔有修士议论此人,都是带着些许的怨气,并且大多都是独占大部分资源、对待族人十分苛刻之类的言语。
这更让萧决确认了,这云家大长老邀请他留下的举动,绝无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