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一听见白光“咔咔咔”的颤抖声,就知晓事情有变,等见到萧决果真气势惊人的出手,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一拍腰间储物袋,两张金灿灿的符箓就被他抓在了手中,并立即催发起来。
其中一张符箓化作一层紫金色光罩,将紫袍男子的身形笼罩护住,而另外一张符箓则被其拍在了胸膛位置,让他体表涌现出一股耀眼的金芒。
旋即,紫袍男子就化作一道紫金虹光,向后飞遁逃去,根本就不顾几名青衫修士的死活了。
而那些青衫修士尚未反应过来,除了刚刚的青年之外,其余几人,全都面色惊恐的,在白色洪流所向披靡的一轰之下,纷纷化作血雾升腾四散,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青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一幕,骇得面无人色之时,萧决双指一弹,一抹血光夹杂在白色洪流中,瞬间射入青年体内,此人立刻就惨叫一声,失去了神智,身子向着地面栽倒下去。
萧决见此,不再关注青年,抬首一偏,将目光望向了已逃到百丈之外的紫袍男子,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区区一张高阶金遁符,就想在萧某手中逃走,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萧决语气淡然,毫无波澜,但落在紫袍男子耳中,却如同敲响了他的丧钟,当即神色一厉的张口喷出一团鲜红的精血,洒落到符箓化作的金虹上,拼命狂催体内法力,速度又再次快上了三分。
萧决看到这般场景,脸上的讥讽之色愈浓。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朝紫袍青年的背影一点,顿时七八道白色激流又聚到了一起,顷刻间凝为一道目不能视的白芒。
然后,白芒在萧决轻吐出的一个“去”字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光芒一敛之下,缩为碗口粗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息追至金虹之后。
“轰!”的一声巨响,刺目的金光爆裂开来,紫袍男子惨叫一声,其无论是身上的护体灵光和紫金护罩,均在这白芒的一击之下,如同纸屑一般纷纷溃散。
而紫袍男子本人,在光芒消散后,更是变成了一具无头残尸,跌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四肢颤动个不停,脖颈处还不断喷涌着鲜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萧决挥手散去还在半空中飞舞的白芒,满意的点了点头,单手稍一掐诀,体表血光一闪之间张口一吸,就将漫天血雾以及紫袍男子的残尸,全都融为精血,吸入到了腹中。
做完这些,萧决在面色不变的偏过头,目光一凝之下,放回到了昏迷不醒的青年身上。
萧决面露沉思之色的犹豫了一下,便蓦然单手一抬,青年消瘦的身躯“咻”的一声,径直飞到了身前。
接着,他缓缓探出另一只手,掌心血光闪动,一把抓到青年的头颅上。
不多时,青年浑身抽搐个不停,双眼泛白,口吐白沫,七窍鲜血横流,裤裆部位也传出一股骚臭之气,湿成了一片。
足足过了小半炷香的功夫,萧决十分嫌弃的将青年往旁边一扔,双指一弹,一名火球脱手飞出。
青年在火焰中化为一团飞灰,向着远方徐徐飘去。
“竟然是方紫青的追求者,还曾在“轩雅阁”见过我一次,怪不得能认出我和方紫青。此人倒是对你痴情一片呐。”
萧决双手倒背的悬浮在半空中,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说到最后,则不禁嗤笑一声,望向了不远处的方紫青。
而早已被抹去神智,成为了一具血肉傀儡的方紫青,又怎会主动说话,自从萧决现身之后,就一直木讷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至于那青年的来历,其实也很简单。
其是一个小家族出身,在一次无意中,见到了尚是炼气修为的方紫青,从此便心生爱慕之意,只是后者一直对他无感,婉言拒绝了多次。
当初萧决去“轩雅阁”时,有数人投来不善的目光,这青年便是其中一人。
后来蓝家和白花谷剧变,青年正好加入了太清真人所创的天魁门门下,竟几次三番的相助方紫青,也算有情有义。
再之后,太清真人亲自下达通缉令,天魁岛上诸多修士搜寻方紫青下落时,此人也不忘暗中搅局,苦寻方紫青下落,想要护她周全。
只是方紫青早已逃到内海,无论是天魁岛的诸多修士,还是这青年,都未能有丝毫收获。
而今日,面对这曾经心心念念,为其着魔的心上人,即使其已被萧决改变了大半容貌身形,青年还是在一阵仔细观察过后,确认了其身份,并认出了萧决,故而一开始很是惊愕,对萧决嫉妒到了极点,不禁露出了异色。
但心上人总归是“安然无恙”,又有萧决这个结丹高人守护,想必日后也不会有碍,所以青年心底其实还是宽慰不少。
可惜,青年做梦也没想到,萧决竟会忽然暴起出手,将他们一行人全都灭杀于此,而他爱慕的之人,也早已被萧决炼成了血肉傀儡……
在原地唏嘘了一会儿,萧决摇了摇头,嘲讽似的讥笑了一声,就将这青年的一片痴心抛之脑后。
这种为爱痴狂之人,萧决可以理解,但却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在残酷无比的修仙界,空有一片痴心又有何用?必须要有足够的修为,才能将想要的一切,尽数纳入手中。
若这青年不是筑基修士,而是一名结丹修士,想必方紫青多半不会拒绝他。
而这青年若是有元婴修为,护住方紫青又有何难?那太清真人,岂敢会不惜得罪一名同阶修士,去缉拿方紫青?恐怕只需要一句话,太清真人就笑呵呵的上门赔礼道歉了吧!
想到这里,萧决更加坚定了几分自己的向道之心,将周围斗法的痕迹稍作处理之后,向着琉璃岛洞府最后回望了一眼,一手揽过方紫青,二人化作一道蓝色遁光朝天边激射而去,几个呼吸个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