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七百灵石,对于一个普通筑基修士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光凭他刚刚那个说法,若是不遮掩一下的话,极容易引起面前几人的猜疑。
而几人自是不知萧决底细,见到他这般窘迫的模样,皆是都露出了有些的嘲弄神色。
“可在下奔袭数千里,来都已经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下还是愿意去涨涨见识!”萧决故作沉思了一番,然后脸露坚毅之色,仿佛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掏出了三枚淡蓝色中阶灵石,交给了为首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收下灵石,抬头望了一眼萧决,忽然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使用传送法阵去往外海不是小事,不知道友师从何派,可有什么前辈的信物作凭证吗?”
“信物凭证?”萧决闻言一愣,有些狐疑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不过他心念略微一转,立刻就领会到对方话中的意思。
他又摸出一堆低阶灵石,脸上装作勉强挤出几分笑容的样子,讪笑道:“这个,在下只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并不认识什么前辈。但在下对外海的确十分向往,这是在下身上仅剩的灵石了,能否请道友通融一二?”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就掩饰了过去,转而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一般,片刻后,才勉强点头说道:“好吧,我看道友也不像什么心怀叵测之人,宁某就破例一次吧,下不为例!”
说罢,中年男子就单手一翻,将一枚巴掌大小淡青色令牌抛给了萧决,继续说道:
“天魁岛距离此地足有数百万里之遥,就算是我等筑基修士,也难以承受传送时的巨大传送之力。这挪移令乃是一件护身宝物,专门用来抵抗传送时的巨大压力,你收好了!还有,这枚挪移令蕴含的禁制之力不足,不可重复使用,道友谨记!”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还一脸正色的叮嘱了一番,似乎在表明,萧决的几百灵石没有白花。
“多谢道友!”
萧决伸手接过挪移令牌,也不等对方吩咐,就直接飞身站到了青玉石台上,开始等待对方开启传送阵法。
挪移令他自然知晓,其价值不过数十枚灵石罢了,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那中年男子说这些话,显然是将他当成没什么见识的傻小子。
但他也懒得去揭露对方,区区一些灵石罢了,对他来说压根微不足道,光是他在万灵谷中杀的那些修士身上,灵石就有万余枚。
而中年男子见萧决如此懂事,也是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他冲着一旁的少妇吩咐了一声,后者立刻就站起身子,从储物袋中掏出三枚水属性中品灵石,并安放在传送阵法的凹槽上。
随着少妇的指尖法力一点,传送法阵立刻就被激活,青玉石台也被一片青光所笼罩。
“哼,传送一次只需要三百灵石,却收取我七百灵石的费用,这海波门的胃口还真是大!”萧决冷眼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悦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被海波门狠狠宰了一顿,从入城收取灵石,到现在传送还要收取好处,此宗门人可以说是贪得无厌。
萧决心底将此事暗暗记下,若是日后修为大成时路过此地,他定然将此宗门人尽数灭杀!
而老者自然是不知道,他这小小的贪念,就给宗门招惹了一个大魔头,此刻心中还在窃喜,白白赚取了一笔额外的灵石。
随着他掐了一道法诀,轻吐一声“传传”,青石玉台上顿时一阵青光冲天而起,萧决身形也渐渐有些模糊起来,眨眼的功夫,就在青光中消失不见。
“哈哈,宁师兄果然手段非凡,简单几句话,就让这小子多掏出了几百灵石,自己还全然不自知,说不定此刻,还对师兄感恩戴德呢!”当萧决被传送走后,一名筑基初期的青年男子再无顾忌,大声嗤笑起来。
“嘿嘿,这小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竟能修炼到筑基期,想来是出身不凡。但此人居然不愿暴露身份,显然是有什么隐秘,既然被我撞见了,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宁姓男子冷笑一声,目中异色闪动。
随后,他又满意的看了一眼少妇,含笑说道:“这次还多亏了刘师妹,与我配合颇为默契,师妹放心,这些灵石,师兄会划一份给你的。”
“那就多谢师兄了!”少妇听到这话,脸色一喜,淑雅的说道。
……
萧决眼前一片青霞闪动,刹那间,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被一股巨力压得极为难受。
而他手中的挪移令牌,虽化成了一个淡青色光圈,将他的身子护在其中,但那种不适之感却没有减轻多少。
“这垃圾货色,连我的血罩都不如!”萧决心中暗骂了一句,就开始掐诀运转秘法,这才好转一些。
但他脑中仍旧有些昏沉,手中的挪移令牌也在被他恼怒之下,一把捏成了碎片。
片刻后,随着眼前忽然一亮,四周青光开始缓缓消散。
萧决强行运转体内法力,在全身游走一个周天后,不适感渐渐退去。
这时,他在凝起心神,向着四周看去。
这是一个被石木堆砌起来的房屋,屋内有十几丈大小,脚下也是一个青玉石台的传送法阵,法阵周围有两名筑基期修士,不过看其服饰,应该不是海波门的修士。
萧决也没有和两人闲聊的意思,微微抱拳过后,就迈步向着石屋外走去。
一走出石屋,他便看到了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街道两侧有数十间大大小小的店铺阁楼。看来这处传送阵法,也是修建在坊市之中。
萧决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就发现街道上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修仙者,甚至还有极个别,身上的法力波动已达到了筑基期。
但除此之外,也有很多人身上没有半点法力波动,气息也微弱的可怜,显然都是些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