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生草到极致的交流之后,两人终于弄清了对方来到曼斯菲尔德监狱的目的。
“所以你也是来……找人的?”听到他的话塞雷娅挑了挑眉毛,似乎是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我,身为一名莱茵生命的前保卫科主任,为了得到一条关于莱茵生命内部的情报于是来到了一所监狱,试图将那位带有情报的囚犯带走。
——这很合理,对吧。
而你,身为一位罗德岛的精英干员,对外界宣称度假,实则跑到监狱里去蹲大牢,并且还是自己自愿去的,目的也是为了劫狱。
哎,最巧的地方就来了。
——他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
于是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两人尴尬的对视,像是刚说完晚安后在游戏里碰面的朋友一样。
“哎你不是睡了吗?”
“你不是也睡了吗?”
——简直尴尬的让人能用脚趾抠出一套四室三厅。
而为了不把天给聊死,陈墨还是先开口了。
“咳咳,我不需要安东尼先生的情报,我只是为了把他带出来而已。”
“……为什么?”塞雷娅出口问道,她只是不喜欢玩弄心计,但不代表她愚蠢,这种无法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事情她并不觉得合理。
听到这句话,陈墨笑了笑,然后抬起来了头。
“当然是因为……朋友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道,脸上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无比真诚。
塞雷娅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无声无息的看着他,像是一块人形的石雕。
但陈墨还是捕捉到了对方那一瞬间脸部肌肉的抽搐。
“……像是你能做出的事。”塞雷娅说道。
“合着我做什么事都合理是吧?”陈墨有点尴尬,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很扯,但有人信他还真是没想到。
由此可见他在自己的朋友那里到底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刻板印象。
塞雷娅点了点头,似乎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所以你打算和我们合作?”她问。
听到这话,陈墨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给出了答复。
他说:“对。”
只有这样一句话,一个字,便不需要再多说了,剩下的事情他们自有办法。
塞雷娅转身离开,几分钟后,室内的灯光准时熄灭,整座曼斯菲尔德监狱的狱区都陷入了黑暗。
陈墨无声的端坐在自己的床上,那对漆黑深邃的瞳孔在黑暗中明灭可见,像是散发着黑光的灯。
他瞥了眼栏杆上那坚实的铁锁,这里的锁扣较为复杂,使用的钥匙也是特制的形式。
——但他不需要。
陈墨轻轻抬起手,一根铁丝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手指的摆弄深入锁扣。
咔哒一声,锁扣中传来响声,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似乎就要打开。
忽然,他停下了手中的行动,抽回了铁丝,一道细微的响声伴随着铁丝的抽回再度响起,铁门依然关闭着。
“哥伦比亚的监狱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啊……”他靠在床上,不屑的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的作奸犯科带来的经验,早已让他掌握了各种神乎其技的违法技巧,武可杀人放火,文可常出毒计,这点小东西对他而言都是些玩剩下的垃圾。
无论是什么警报检测装置,还是什么门锁的更新换代,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这座监狱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座随去随走的旅游景点罢了。
毕竟,他本就不依赖什么所谓的源石技艺,他的人生是靠着自己闯出来的。
至于他所做的那些事究竟是恶是善,是功是过,亦或者无功无过,便交由后人评说吧。
但说到底,他本性傲慢而轻蔑,无所谓世俗世俗。
……………
——第二天的早晨。
彼时监狱的铃声还未响起,东方的日轮刚刚升起,习惯了早起的陈墨从自己的牢房里醒来。
掀起被子,他侧坐在床上,有点起床气的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开始洗漱。
“呵————蛤?”哈欠打到一半,他看见了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的门前,这样突然的惊吓让他愣了一下。
揉了揉眼睛,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塞雷娅后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拜托,你这样很吓人的啊。”他瞪着眼睛说道,托这奇妙的叫醒服务的福,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衣服。”塞雷娅指了指他,脸色平静。
“……什么?”陈墨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把扣子给解开了,现在大半个胸口都裸露了出来,乍一看跟事后似的。
其实原本这也还好,毕竟有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睡的,但问题是现在他两米外就有个女的在看着啊!
“我艹!你别看啊!等我一下。”身为一个处男他老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开始系扣子。
“……这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窗外的塞雷娅收回了视线,暗暗的想到,有些无语。
几秒后,陈墨转过了身,一脸尴尬,张口问道。
“那个……你找我有事?”他半是好奇半是疑惑的问道,毕竟大早上就来找他,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今天轮到你去C区清理囚室。”丢下这句话后塞雷娅就走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陈墨在风中凌乱。
几秒后,他忽然反应了过来,山不就在C区吗?他正好可以借题发挥。
那么,既然是他们把他安排到那里去的,那么囚室里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就跟我没关系了啊。
想到这里,陈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不自觉的扩散开来。
他是个喜欢效率的人,既然大家都那么保守的话,那么让他来激进一点,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顶多也只是把监狱炸了而已,这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