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悦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手里端着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就出去了。她的行李箱在进门的时候就拎放在门口,里面东西没有多少,很轻松地就拉出了门。她并没有任何犹豫,也不想对刘长青今晚的任何一句话做出回应,也许这些都只是今晚限定,到了第二天他就会彻底忘记。
所以,不如都忘掉。
这段时间下来,林初悦对刘长青的情绪也是跌宕起伏,时好时坏,也因为他闹过很多次脾气,生了很多回气。
但不知怎得,这一次刘长青说的这些话,林初悦却没办法生气。她告诉自己,这些话都只是刘长青这个醉鬼的玩笑话。可是她实在是没办法忘却,刘长青反反复复的告诉她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喜欢她时,林初悦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掉。
没必要,真没必要。这些事情刘长青根本就不该说出口的。林初悦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只想绕开这些,躲得远远地。有时候一些事情是避不开的,只有当它们真正站在了自己面前时,才会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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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林初悦今天请假了?”林佳文捏着一打周五发下来的数学卷子,问道。
但没想到刘长青一点都不理人。他只好用手点了点旁边的张许一,见张许一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才把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
张许一周末两天玩疯了,就连周日回来的那个晚自习后,他都忍不住躲在被窝里阴暗的看到凌晨两点。他揉了揉眼睛,回道:“不知道,好像是吧?我记得昨天她就没来,估计是这两天突然下雨降温了,人感冒请假了。我待会儿拉着老盛去办公室问问就行了。”
林佳文点头,拿着卷子就准备去办公室交。结果被张许一拽住了校服:“你小子,还落了我卷子没收呢。不过说起来你们上周五吃了什么好吃的,我在家里就光顾着看老叶拍照片了。你们真是一点都不忍心一个女孩子付钱啊,这顿起码吃了三四百吧?”
“没。”林佳文摆了摆手,指着刘长青说,“这小子背着我们去结账了,本来我们几个人都凑好钱准备买单给林初悦一个出其不意的。结果他直接充大头买单去了,还不肯收我们aa给他的钱。”
张许一听到林佳文这么说,也不管刘长青在干嘛,直接跳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校服领子,说:“刘长青啊刘长青,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要代表班级同学讨伐你!”
刘长青眼皮子都不带翻一下:“你讨伐一个试试?不敢就松手。”
张许一闻声顿了顿,手立马就松了。他讪笑的躲到来后面装水的盛升旁边,小声地问他:“老刘吃火药了?怎么感觉从昨天回来就怪怪的,我去找他闹了几回,也没跟我怼起来。而且只要找他说话,嘴里就是一股火药味。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就坏在周五的那顿饭上,老师娇嗲,你们周五到底干嘛了啊?”
盛升那天喝的不算多,但这两天也玩的太高兴了,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到底干嘛了。倒是刚从寝室过来的叶宽还记得怎么一回事。
“这题我会。”叶宽捏着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就那个时候长青喝得有点醉了,但还有些意识。林初悦就交代老板照顾我们清醒后,就说送长青回家,让我们在这里醒醒酒。”
“那老刘吃了火药还跟林初悦有关?”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和那个便宜继父吵起来了吧?不好说,这很难评。”
其实林初悦在学校,只是躲在了寝室里装病。
寝室的另外三个人都不是一班的,所以林初悦躺的也算是心安理得。她实在是不知道,经历了周五的那件事后,她还怎么在刘长青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
既然没办法面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林初悦在心里反复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