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
韩王与众大臣正在商议接下来应该如何抉择。
董卓面如土灰,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败仗中回过神来。
上大夫独孤信进言道:“王上,秦军已经占据野王与南阳,合纵抗秦的联盟军已经瓦解,我们无力再战,上党与我本土之维系已被切断,目前看来,无计可施,只有割让上党,使秦国与我们停战言和。”
散中大夫嵇康附和道:“臣赞同,上党虽然是赵、韩、魏三家公认的兵家圣地,却是个民生穷困之地。
如今野王已经被秦国占据,我们无法再从水路为上党的守军运送粮草辎重。
可一旦绕道的话,路途远了数倍不止,一路上还要耗损不少粮草,经年累月下去,无疑是消耗国力,甚至会致使我韩国遭遇饥荒年代。
由此可见,对于我们韩国而言,上党只是一块越来越沉重的飞地累赘,干脆趁这个机会将上党送给秦国吧。”
“太师,你怎么看?”
韩王看了一眼董卓,关键时刻还得由他定夺。
“老臣的想法一样,再打下去可就真要亡国了。”
董卓现在还一阵后怕,真是后悔招惹了赢煜那个丧门星。
就在众人商榷完了后,一名太监神色慌张的禀报道:“不好了王上,之前上党守军接获太师军令,前去支援的路上被黄巾军趁虚而入,此刻上党郡已经尽数落入黄巾军的手里了。”
“什么!”
黄巾军偏偏在这个时候添乱,董卓顿时气晕了过去。
……
南阳。
“叔宝,你怎么来了,他们就这样把你放了?”尉迟恭浑身缠着绷带,就像一个木乃伊。
秦琼叹了一口气,怅然道:“我已经决意归顺公子煜了。”
随后,秦琼将来龙去脉悉数告知了尉迟恭。
尉迟恭听完后,眼中一片落寞,“叔宝,没想到李世民如此假仁假义,咱们真是猪油蒙心,现在弃暗投明还为时不晚,俺也跟你干了,一同投靠公子煜去。”
秦琼拍了拍尉迟恭的肩膀,咳嗽一声:“好兄弟!好好养伤,我们日后还要为公子煜建立功勋呢。”
这对病友就这样投入了赢煜麾下。
另一边,赢煜看完了韩国送来求和的密信后,直接率领武安君、关羽、张飞、驭风者、三千陷阵营前往了荥阳谈判。
荥阳。
城门口,董卓带着一众文武百官躬身相迎。
董卓迈着步子上前,一脸笑呵呵的模样,“诚迎公子煜到来,请入城吧!”
瞧瞧,不卑不亢,能屈能伸,这个董胖子不愧是专政韩国的太师,有几分能耐。
不过赢煜坐在马车上没有动,环顾四周,唯独发现少了一个人。
张飞一脸不满,“董卓老贼,你们韩国的人做事不厚道啊。既然是来求和,怎么不见你们韩王亲自出来迎接啊?诚意在哪儿呢?”
董卓伸手一指,城门内的街道旁停了一辆豪华的车辇,韩王坐在马车上瑟瑟发抖,早就被秦国军队的架势吓怕了。
“我们韩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还望公子煜见谅,体贴我王不能亲迎。”
“我呸!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出来走几步有那么难吗?是不是不给俺大哥面子?”
张飞探出手中的丈八蛇矛,还差一厘米就要贴在董卓的脸上。
寒芒乍现,董卓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当众尿了裤子。
韩国臣子见状,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谁让咱败了呢。
战败国被常胜国各种羞辱,也是常态。
都这个时候了,韩王不敢再有所怠慢,在几名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公子煜,请……请入城。”
赢煜笑道:“韩王,我这马车坐着不舒服,我看你那辆王车挺不错的,咱俩换换?”
“当然可以。”
韩王哪敢拒绝,强忍着不适答应了。
坐上了韩王的马车,赢煜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韩王,别愣着了,过来驾车入城吧。”
韩王憋屈,这个赢煜竟然使唤他驾车!
董卓脸上堆满笑容,“公子煜,这种事还是让老臣来吧。”
“你还是回去洗洗,换条裤子过来牵马。”
韩王与董卓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赢煜竟然要韩王驾车,太师牵马伴驾,真是好大的威风。
董卓还想争辩一下:“我王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给公子煜驾车的时候,不要让史官记录。”
赢煜直接拒绝,“这件事你们自己去跟史官商议。”
张飞冷喝道:“俺大哥让你们牵马赶车,那是看得起你们,换做旁人,怕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唯有上党郡太守冯亭看不下去了,他果断站了出来,怒指赢煜,大放阙词:“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我们韩王贵为一国君主,受天子册封,怎么可以屈尊于一个王室公子,你们不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那你们又能如何?”
赢煜轻笑,满不在乎。
如今两国的实力早已经是天差地别,就算韩国以举国之力与秦国撕破脸面,又能讨到什么便宜?
无非是加速灭亡罢了。
“秦国这么强势,就不怕生出事端吗?”
冯亭继续作死,高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韩国穷!”
“聒噪!”
关羽怒气值直接拉满,果断出手。
青龙偃月刀飞斩而下,快若疾电。
冯亭尸首分离,溅了董卓一脸血渍。
韩国的文武百官皆摇头一叹。
冯亭这个装逼佬非得作死,拦都拦不住啊。
消灭了非议之声后,董卓牵马,韩王驾车,一路走向议事府。
道路两旁的荥阳百姓纷纷跪拜在地,低声议论不止。
下了马车,赢煜很是气派的走在前面,身后亦步亦趋的正是韩王与董卓,他们二人此刻就像仆人一般,毫无尊严可言。
董卓心中生出一抹悲凉感。
在他的辅政之下,前期叱咤风云,后期丧权辱国,自此韩国衰败,巨大的反差感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韩王倒是一脸轻松泰然,总算是要结束这一切了。
丢脸吗?
不,保全性命和宗庙才是最重要的。
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韩王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先王教导他为王的准则,可保韩国百年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