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邯郸。
“李儒,听说你们韩国与秦国交战不利,连丢数个城池要塞,损兵折将无数,你不在董太师身边辅佐军务,怎么有空来我赵国啊?,”
赵王不冷不热的态度令李儒深感不悦,老子的来意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
李儒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拱手道:“启禀赵王,李儒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奉太师之命,恳求赵王发兵支援,共同抗秦。”
赵王闻言没有当即表态,平原君赵胜插了一句:“李儒,这是你们韩国与秦国的私怨,干嘛非要将我赵国掺和进去呢?”
一句话说的很明白了,你们打你们的,我们看戏就好,如果能够趁火打劫一番,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儒冷哼一声,这个平原君想玩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手段,真是目光短浅,不晓利害。
“赵王,平原君,秦国若是得到上党,便可随时直捣赵国邯郸,我李儒敢打包票,真到了那个时候,赵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赵王一听,这李儒说的很有道理啊,坐山观虎斗虽然很爽,可是韩国一旦输了,他们赵国还能挺得住吗?
平原君反唇相讥,“李儒,你此言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我们赵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兵强马壮,根本不惧秦国。真要打起来了,他们秦国可不见得能够战胜我们赵国。”
“果真如此吗?眼下就有一个可以重创秦军的大好机会,可是你们又为何要养虎为患,平白的壮大秦军的实力呢?”
“这……”
平原君哑口无言,这李儒真是长了一张利嘴啊,竟然说不过他。
李儒继而说道:“赵王,我们不会白白让你们出力的。只要能够击退秦军,我们愿意将上党割让给贵国。”
“哦?当真?”
赵王瞬间来了精神,图的就是这点便宜。
“自然。赵王不妨设想一下,倘若赵国得到上党,便足以成为对付秦国的一道坚实屏障,还可保邯郸西部无忧,更能直接压迫河内,也可拓宽通往中原的大道。
如此惠利,贵国当真忍心看到秦国吞并上党吗?”
赵王与平原君对视一眼,李儒说得对,上党绝对不能被秦国拿去。
“好,本王答应出兵。李儒啊,待会本王设宴,你就多留几日吧。”
赵王最终决定援助韩国,共同抗秦。
“多谢赵王好意,不过外臣还有使命在身,还得再去洛阳、大梁跑一趟。”
“哦?看你这个意思,莫非还要联合周王室、魏国,达成四国合纵抗秦不成?”
“正是,四国齐心协力,胜券在握。”
赵王不禁哂笑一声,“李儒啊,要是周王室跟魏国都牵扯进来了,那你先前许诺给我的上党还作数吗?”
他担心狼多肉少,到最后白白出力。
“赵王不必担心,上党一定是赵国的。”
“既然有你拍胸脯保证,那我也就放心了。”
又聊了几句,李儒才退出了赵国王宫。
“我呸!老子随口应承了你几句,竟然还信以为真了。等到打退了秦军,老子就翻脸不认人,嘴硬到底,毕竟我的话可不全都是太师授意的。还想拿我韩国的上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儒甩了甩袖子,登上马车,赶往了洛阳周王畿。
……
洛阳,周天子的地盘。
李儒在马车中眺望,广阔的原野上苍黄的五谷清晰可见,但是整个洛阳城却是安静的异常,就连城门楼上都没有守卫的士卒,只有一面褪色的“周”字大纛旗在风中孤独摇曳,弥漫着一股苍凉酸楚感。
这还不算,由于分封出了东周公与西周公,仅仅一百余里的洛阳王畿硬是分割成了三块,东周公占据四十里地为封地,西周公占据三十里地为封地,剩余的七十里地尽归天子。
“这周王室真是衰微到极点了,气数将尽啊……”
李儒喃喃自语,昔日的周王室是何等的辉煌,如今却衰落到土地萎缩,挣扎在生死存亡的边缘。
来往的百姓自由出入城门,无人盘问,李儒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洛阳城。
王宫议事大殿。
东周公与西周公两个老家伙还在争吵不行。
“我要种水稻,你凭什么不放水?”
“你还有脸问,老子要灌溉良田,你凭什么决堤?”
“那你为何层层设卡,阻挠我的商队通行?”
年迈的周天子冷哼一声:“都给我住嘴!先把进贡的事情解决完,再议论你们两人间的那点破事!”
闻言,东周公与西周公就像是提前通气,串好了口供一般,纷纷叫苦,死乞白赖的装死。
周天子气的就要拂袖离去,两个老家伙给我装穷是吧?
都忙着争水源、夺人口、谋王产,就是不想进贡是吧?
老子这天子当的可真是憋屈啊!
一旁的李儒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众人才发现闹了半天大殿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外人在场看戏呢。
周天子暂且平息了怒火,不耐烦的说道:“韩国特使,说说你的来意吧。”
“启禀天子,秦国暴虐,攻我土地,掠夺城池,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民生哀怨四起。我王特意邀请天子、魏王与赵王共赴南阳伐秦。”
“呵呵,打仗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就好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子此言差矣,秦国欲图攻我上党,伺机觊觎洛阳啊。我们四方联动,便可大胜秦军,甚至可以一鼓作气深入秦境,瓜分地盘,何乐而不为呢?”
东周公与西周公彼此对视了一眼,这是好事啊,白送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请天子加入伐秦联军,壮我王室尊严与王权。”
有东周公与西周公两个老家伙的请命,周天子也勉强答应,询问了身边的老内侍:“现如今我们可以调度多少兵马?”
老内侍磕磕绊绊的说道:“八……八……”
“八万?”
“八百禁军。”
周天子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八百人打个屁仗啊!
李儒一脸懵逼,他觉得自己好似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