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爷,钱庄拿我的银钱去赚钱,我从中分得一丁点分红,理所应当呀。”林晓禾说的理直气壮。
“你这种说法,我闻所未闻,总得让我考虑几天,还得告知本家,让他们拿主意才行。”宁三爷推脱道。
林晓禾一副不是她着急的样子,手肘撑着扶手,笑着看向宁三爷:“此事自然得考虑清楚才行,但三爷,你也该知道,王爷现在有不顺心的事情在,只有让他顺心了,你们的事才好办。”
“你有办法?”宁三爷听出了林晓禾的言外之意。
林晓禾莞尔一笑:“自是有的,就看顺宁钱庄的诚意了。”
宁三爷下意识地看向宁宛华,颇有期望宁宛华替他说几句话的意思,可是宁宛华看都没有看向他,这眼神交流也就没有了用处。
“三爷,机不可失,有的事错过了可能就做不到了。”林晓禾又下了一剂猛药催促。
眼下传信回本家,再等收到本家的来信,已经来不及了。
宁三爷确实有一部分可以做主的能力。
于是思索良久,才咬咬牙点头:“如若林姑娘能办成此事,你所提的要求,我会尽全力促成。”
“这可不行,不是尽全力,而是一定要。”林晓禾可不信口头上的约定,“以文书为定。”
小小年纪,滑不溜秋,宁三爷不敢再轻视半分:“好。”
“王爷与你签订文书之日,亦是你我签订文书之时。三爷,还请提前做准备。”林晓禾笑呵呵地说道。
待宁三爷和宁小满走后,宁宛华才问林晓禾:“此事可难办?”
“不难办。”林晓禾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在宁宛华面前,完全没有了坐像,“本来有点难办,但宁三爷来了,就不难办了。”
宁宛华听得一头雾水。
要真好办,宁三爷不都自己去办了?
林晓禾一向有主意,宁宛华也就不再多问。
“林姨,林姨。”宁娉婷穿着骑马的装束,大步地朝林晓禾走过来。
宁婵娟和宁姽婳慢慢地跟在后头。
三个人同样的装束,十分亮眼。
“你们不是同黎染郡主骑马出去玩了?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宁宛华朝她们后面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黎染。
“娘,郡主说带我们骑马去打野味吃,结果被人忽悠打赌,把野味都给输掉了。”宁娉婷摇头,对黎染的性子难以认同,“总不能站在那里看别人吃野味吧,我们就回来了。”
“那黎染郡主呢?”宁宛华问道。
“一并回来了吧,我看到她在后头追我们呢,可能得晚点才到。”
“怎么能丢下郡主一人呢。”宁宛华皱眉不安地道。
“她还要在那跟别人争个高低,我们觉得她根本不行,可她不听呀,我们实在没办法。”宁娉婷苦恼地摊摊手,显然对黎染这个比她们大一些的人十分看不上。
黎染的脾气上来了,就十分幼稚。
宁宛华起身,打算叫人去寻一寻黎染。
这虽然是庄王府的地盘,可毕竟人是从宁府走出去的,可不能出一点点麻烦。
宁宛华正安排,黎染就已经回来了,听到宁宛华交代下人的话,忙道:“别操心了,我能有什么事。这边关城,我闭着眼睛走,他们都得给我让路。”
黎染狂妄的样子,足以显示出看似低调的庄王府,在边关城的掌控力。
“我约好了明日再与那人比试比试,娉婷她们明日就在家学学女工吧。”黎染径直在林晓禾的旁边坐下,气呼呼地道,“我就不信,我从小练到大的技术,会比不上一个马贩子。”
“去的时候身边得带着人。”林晓禾叮嘱道,“今日我要去一趟王府,你和我一道去?”
“你是要找我父王?”黎染站起身,“走,我陪你一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去给你撑腰。”
林晓禾忍俊不禁:“我觉得你会火上浇油。”
“这你就不懂了,我父王看着在发脾气才好呢,这样他心里就好受了,话也会好说了。”黎染经验丰富。
“那这次得多多仰仗我们郡主了。”林晓禾打趣道。
黎染得意洋洋的扬起脸。
世子已经启程前往京城,庄王爷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要给世子更多的银钱,好让他在京城手头上更宽裕。
“还没有人送银钱过来?”庄王爷很是着急。
“王爷,离三日之约尚有一日。”
“早一日晚一日,不都一样?”庄王爷颇为心烦,“这银钱一日不到手中,我就一日不安心,景澄远在京城,需要用银钱的时候,哪来得及送去?”
下人通报林晓禾来的消息,庄王爷这才收敛一些情绪。
“林姑娘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庄王爷想到上次林晓禾替佃户们出头的事,心下就觉得这次她突然来也是因为那些人。
事关景澄,林晓禾再说任何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庄王爷也不打算退让了。
“当然是为了解决王爷烦心之事而来。”林晓禾没有在意庄王爷的臭脸,笑吟吟的说道。
“我的烦心之事?”庄王爷轻哼一声,“林姑娘说说我的烦心事是何事?”
“眼下对王爷而言,自是世子的事最为重要,而王爷烦心的,想必是世子在京城的事。”但凡知道世子入京消息的人,都能想到。
“听林姑娘的语气,似乎此事十分容易解决。”庄王爷的视线落在林晓禾的身上,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高见。
黎染在一旁道:“父王,你别凶晓禾,别人特意过来给我们解决麻烦,你态度好些。”
庄王爷拿眼瞪了黎染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还请林姑娘明说。”
“王爷无非担心世子在京城遇到事,无银钱可用,无人可相助,对吧?”林晓禾一语中的。
“确实如此。”
“相助之人,我并没什么办法,只是一介商人,没那么多人可用。但是银钱之事,我倒能给王爷出个主意。”
“银钱……”庄王爷缓缓摇头,“此事我尚能解决。”
“王爷的法子,恐怕只能解决眼前,甚至连眼前都解决不了。”林晓禾耸耸肩道,“边关城的百姓,近况如何,王爷比我更清楚。王爷需要的银钱,他们真能拿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