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汤,含大量红花,宿主别喝!”
“喝下去这辈子都难以有孕。”
姜沁眉头轻挑。
她就知道梅妃是个作妖的。
-
一个时辰前,梅妃在养心殿醒来。
昨晚皇帝除了弄她一身口水,让她提不起一丝兴趣,最后还是闭眼幻想着周晏洵棱角分明的脸才勉强忍受着侍完寝。
“夏荷。”
梅妃喊着派出去蹲守周晏洵的丫鬟。
自她昨天闻到周晏洵身上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后,再加上丫鬟的提醒,便无比怀疑他跟林贵人有一腿。
于是就让夏荷趁上早朝的时机再去闻闻,看看今日周晏洵身上还有没有那茉莉花味。
“娘娘。”
夏荷进来后,脸色异样难看,“王爷他身上的茉莉花香似乎更浓了……奴婢还听人说王爷要在宫里常住。”
“什么?!”
梅妃狠狠攥紧手里的梳子,表情狰狞了一瞬间:“王爷竟如此明目张胆!”
如若不是两个人睡到了一起,王爷身上怎么会染上馥郁不散的香气。
一想到昨晚她在皇帝身下艰难隐忍,而林贵人却在王爷怀里婉转承宠,梅妃就气血逆流心梗堵塞。
似乎想到什么,梅妃目光锐利起来:“夏荷,你去给那个贱人送一碗永绝后患的避子汤,她一定不能怀上王爷的孩子!”
“再拿纸笔来。”
谢梦儿真是个废物,当上王妃后还能让别人偷家,当初要不是她们家站队皇帝,现在还有谢梦儿那个蠢货什么事,王府里的女主人只会是她,而她也一定会把王府里的女人们收拾的服服贴贴,让王爷眼里只有她一人。
“没想到我也会有和谢梦儿合伙的一天。”
梅妃写着信感慨,“敌人的敌人也不是不能短暂的成为朋友。”
谁伺候王爷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王爷的心。
梅妃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就一定能感化周晏洵,让他的目光和心都落在自己身上,如今林贵人横插一脚夺走了王爷,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非弄死她不可了。
-
姜沁保持端着碗的姿势。
昨晚她刚吃下生子丹,虽然日子短摸不出脉来,但这碗药一喝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
“统统,帮我换成安胎药。”
在系统换掉药后,姜沁一饮而尽,她将碗倒扣过来展示给夏荷看:“喝完了,替我多谢梅妃娘娘的好意。”
夏荷满意一笑:“那就不打扰贵人休息了,奴婢先行告退。”
重光殿内。
周晏洵坐于高台座椅之上,面色冷峻,垂眸翻看着桌案上的信件。
数位官职虽不算高但皆任要职的官员立于下首。
下朝后,他们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聚集于此等待着周晏洵的发话。
很明显,这群人是站队周晏洵这一边的党派。
追影回禀着:“主子,贪污赈灾银子案里有陛下的手笔。”
几个月前,蜀地发生了近几年来最大的洪灾。
朝廷拨款支援却不见缓解,百姓流离失所向各地扩散,不少地区官员都上奏折反映有流民情况,生怕引起疫情。
折子积压好几天,事态控制不住才被爆了出来,等周晏洵知道的时候有一大半救灾银已经被贪官污吏卷入自己的口袋中,他只能亲自前往蜀地了解情况。
“王爷。”
下首一位官员站出来,发表意见:“此事不仅牵扯众多蜀地官员,就连京中许多大臣也难逃其责,如今他们弃车保帅,难免会卷土重来,这次能是蜀地下次就能是别的地方,唯有斩草除根方能断其根基啊!”
贪污案东窗事发,大批官员锒铛入狱,看上去声势浩大,仔细查下去却发现这些官员不过是小小蝼蚁,真正藏在后面的猛虎们连根头发丝都没被伤到。
周晏洵合上书信,眸底凉薄:“银子都去哪儿了?”
“陛下在偷偷修葺西源的行宫。”追影如实回答。
“荒谬!”
又一官员呵斥道,“百姓们居无定所过的水深火热,陛下昏庸无道岂能只顾自己贪图享乐!”
“王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这么下去不是天要忘我大周,而是百姓不愿再做大周的百姓!”
“臣斗胆,望王爷秉公执法,匡扶人心,居于高位之上,臣等唯王爷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其他官员纷纷附和。
“臣等唯王爷马首是瞻!”
周晏洵没有接话,片刻后,却对着一个礼部的官员道:“三个月后的科举,监管考场的监生全部换掉,重新安排可靠之人担任,告诉礼部尚书,此事务必要他亲力亲为。”
礼部官员神情一秉:“王爷是怀疑有监生被收买了?”
“参举当中有一个叫宋知安的的姑苏人,本王不希望日后在朝堂中看见他的身影。”
周晏洵没再多说,将书信收起,起身离开。
他走后,官员们聚在一起揣测着他的用意。
不少人都知道宋知安被信阳公主看中,不日就要成为驸马,大周朝没有驸马不能为官的条例,可王爷却不许他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难不成是想借此敲打皇帝一派?
-
离开后,周晏洵在浩瀚楼换了身常服便去长乐阁陪姜沁用午膳。
一进长乐阁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你们主子呢?”
他环视一周没在外殿看见姜沁的身影。
秀菊有些迟疑:“我们小姐在午睡。”
“睡了?她吃午膳了吗,怎么这个时辰就睡了?”
周晏洵抬腿往内寝走,秀菊伸手拦他:“王爷,您不如改日再来吧,小姐说今日不想见人。”
但周晏洵长腿一迈比她两步都要远,根本拦不住,也让他听见了内寝的动静。
姜沁正抱着肚子难受的躺在床上打滚,小脸都全是汗惨白惨白的。
周晏洵大步走过去,一脸急色:“这是怎么了?”
听见他来,姜沁先是责备着秀菊:“不是说拦住王爷不让他进来吗?”
秀菊急的想哭:“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拦住,但您都这么难受了,还是告诉王爷吧!”
“王爷不要听秀菊瞎说,我没事,就是每个月里都会难受这么几天,过去就好了。”
惨白着一张小脸,姜沁虚弱的笑了笑。
旁边的冬叶哭了起来:“沁娘骗人!”
“明明是早上梅妃身边的人送药汤过来后沁娘才这样的,沁娘不喝那药也不会难受,梅妃就是想害死沁娘!”
周晏洵听得瞬间沉了脸。
“什么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