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最先忍不住。
"我去,你居然是个女的。"
那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目光,让林槐楚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林槐楚羞愤的说:"我是男的不是他妈妈。"
亡泥:"是。"
林槐楚根本搞不懂,这坨泥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学会了新字。
已经见识过他的固执,林槐楚泄气般最后沉默的点了点头,不再关注他人怀疑的目光。
亡泥随着林槐楚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博康霖只是微微惊讶什么也没说。
不过这场手术他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校园七大怪谈》里的高冷疯批仁校医,狠毒的目光看着林槐楚恨不得爬下手术台咬他几口。
黑红血液糊满了整张没有皮的脸,脸颊上一个个黑色小洞密密麻麻蛆虫在中间穿梭。
完全忽略了旁边的罪魁祸首泥。
林槐楚:"……"
亡泥敌视的看着仁校医就要动作。
林槐楚眼疾手快的拦住,QAQ他已经负担不起高昂的债务了。
博康霖介绍:"这位女士这脸皮被整个剥了下来,她想要做出原本的脸蛋。"
接着将一块剥下了的柔软人皮盖在仁校医的脸上。
"你们开始吧。"
李健看着给他们挖坑的主治医生,咬牙切齿:"博老师,有这位女士原本的照片吗?"
博康霖坏笑道:"没有哦。"
唯一知道仁校医真容的林槐楚压力山大。
他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看着老玩家们着急的讨论起来。
李健作为副队长安抚着几人的情绪,作为副队长的他有意上去为队友们找寻生机。
吴俊咬了咬牙。
"副队长让我去吧,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其他几个人也不遑多让,表示着李健作为主心骨对他们恩重如山,千万不能出事。
这个必死的死亡陷阱,谁都知道必死无疑。
林槐楚看着几人推脱过来推脱过去,弱弱的开口道:"要不我去。"
主打的就是一个为了存活点数,他们现在绝对不能出事儿。
其他人视线唰唰往这边看,他们好像看到了圣光中的天使。
这是什么品种的诡异世界的助人小标兵,他们愿意来一打。
手术台上的仁校医却不乐意了。
面对害她毁容的罪魁祸首的饲养人,使命挣扎起来,偏偏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仁校医的视角里。
林槐楚阴森森走近摸着她脸上新买的假体。
坏笑道:"女士请放心我的妙( 丧)手(心)回(病)春(狂)。"
好想杀人但是打不过。
"啊——我不做手术了,快放我下去。"仁校医尖叫求饶道。
博康霖按住她的头,朝着她的颈动脉注射了一针黄绿色药剂。
仁校医昏迷前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博康霖的话,流出了悔恨的血红色泪水。
"一经售出概不退还。"
强买强卖!她就不应该为了不排队选择实习生整容差评。
林槐楚友善的微笑僵在那嘴角,他还什么都没做吧。
其他人:林槐楚他好强。
博康霖:"小林,继续。"
"好的。"
林槐楚触摸上那块人皮的手感,感觉就是像在玩儿橡皮泥。
按照着上一个副本见到她的样子仔细雕摹起来,嘴巴边缘一圈绷带都染红的亡泥确实不干了。
挪步到林槐楚身边,而且两米的身高完全盖住了他的身影,帅气的脸上表情格外违和,拽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说:"妈妈不。"
林槐楚算是发现了自从亡泥开始走路,语言能力蹭蹭往上长。
这不就一会儿,又会了一个字吗!
扯出袖子无情的拒绝。
"不行,自己一边凉快玩儿去。"
亡泥凉飕飕的看着直挺挺躺着的仁校医,心里琢磨着怎样让她消失林槐楚发现不了。
李健得益于心灵手巧作为林槐楚的副手帮着忙,大大提升了他的效率。
剩下几个也没闲着,要么递工具给李健,要么帮忙擦汗李健。
亡泥拦住了所有想帮林槐楚的人,笨手笨脚的拿错了几次工具被瞪了好几眼也没有离开。
反而更加殷勤帮倒忙。
林槐楚:……
这一场手术整体来说还是非常圆满的。
没有什么顾客不满意的地方。
因为仁校医一醒来也不看自己的样子,一溜烟儿就跑走了丝毫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博康霖略有深意的盯着亡泥和林槐楚看。
"周秉医生,最近没有做手术有点生疏啊。"
周秉(亡泥)听不见,不搭理。
敞开的手术室大门外,走廊的灯光从远到近一盏盏熄灭,手术台上的灯也断断续续的闪着气氛一下就冷了。
眼看事情越来越糟糕两个人的视线交叠成攻击状,林槐楚马上上来打圆场。
"博老师,最近周医生喉咙不舒服。"
沧桑老头的声音响起:"是吗,那小林跟周医生走的近帮我照顾着他点儿。"
灯光暗下去的瞬间,林槐楚在昏暗视线下看到了一个皮肤松弛颧骨高起满头白发的80岁老头。
熄灭的灯光瞬间亮起,刺得众人眯起了眼睛,再看过去时又是那个白发帅气的博康霖医生了。
不得不说这家整容医院确实是妙手回春。
林槐楚都想老了来拉个皮了青春永驻。
或许是太过于关注博康霖,亡泥嫉妒的伸手捂住了林槐楚的眼睛。
"周秉医生最近还有点儿幼稚哈。"强行拉下亡泥的手,握在手里。
博康霖暧昧的目光游移在他们两个身上。
"你这是谈恋爱了?"
林槐楚慌忙的开口解释:"怎么可能!"
亡泥:"妈妈。"
博康霖恍然大悟的用一种你们玩的真花的眼神。
"没有!"
林槐楚快速分开一人一怪的手,慌张摇头。
我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李健等人也反应过来眼神飘忽。
吴俊更是善意的说:"我们都懂。"
林槐楚一点儿也不想让他们的理解。
他这一刻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无论他怎么解释,其他人都一直理解的看着他。
甚至面对都是他们的恭喜。
只能木讷着一张脸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