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儿见她表情严峻，立刻正色起来。
她直觉，成夫人待会肯定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成林原本还坐在地上发疯，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又愤怒地看着她：“贱人，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做什么，你还想说什么！”
他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此刻慌得不成样子。
“阿云，我已经很惨了，你别害我了行吗？我已经很惨了！”
成林眼圈通红，眼里全是红血丝，才短短不到一小时，整个人硬生生被折磨得老了好几岁，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成夫人看着他这模样，眼神纠结。
她和成林虽然都是利益结合，但是这么多年夫妻下来，相处和谐，是有感情在的。
哪怕闹崩到如今这个地步，那点感情还没被消磨殆尽。
见成林这样，她心里也不得劲。
但是回头看看自己两个儿子，成夫人还是逼自己狠下心来。
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由不得她犹豫了。
“小姜大夫，我接下来说的这件事对你们很重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姜宝儿看着她的眼睛：“您说。”
成夫人抿了抿唇，看了楚云寒一眼：“你们刚刚录了音，我想请你们不要将刚刚的录音曝光。就算要曝光，也麻烦你删除音频里涉及到我和我儿子的部分。”
成林刚刚一直在喊着她和儿子害他，如果音频曝出去，对她和儿孙的生活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涉及他们的音频部分几乎贯穿始终，这段音频基本就废了。
不过没关系，要证明成林贪污叛国的证据之前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录好了。
所以姜宝儿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成林听了这个要求，手握拳捶地，冷笑连连：“你以为这样，就能抹除毒害我的证据吗？”
他面容阴森，眼神狠厉，指了指自己：“只要我还活着，我随时能指控你们，你们根本逃不掉。”
成林说完，突然心里爽快了不少。
谁知这时，大儿子突然开口了：“爸，你说的我们已经想到了。所以我和二弟早就准备好了你的精神鉴定报告。”
成林笑容一僵：“你，你们伪造……”
“怎么能说伪造呢。”大儿子扯了一下嘴角：“报告是正规机构出的，只要我和二弟，还有我妈再出面证明，那你就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他说完，又补了扎心一刀：“对了，出具证明的那个人，还是我打着你的名头认识的。”
成林盯着他，突然口中腥甜，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我真后悔没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弄死你，畜生，畜生！”
大儿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冷漠：“你还不如弄死我呢，你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有多痛苦吗？你知道从小接受挫折教育，从小被严密控制，你知道我心理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吗？”
“要不是有妻子和孩子，还有我妈二弟他们，我早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他轻飘飘地说出这番话，成夫人却觉得无比沉重。
大儿子从小沉默寡言，她竟然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来过得这么苦。
“我管你吃管你喝，供你上学，给你找工作，你还不满足？你以为凭着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能有什么前程？还反过来怪我，说我控制欲强，说我自私，我看最自私的人是你！”
大儿子已经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了。
姜宝儿也不想听成林骂街，看向成夫人：“您要告诉我什么？”
成夫人眉头微蹙：“你师父的父亲当年的死有蹊跷，很有可能是成林做的。”
姜宝儿点点头，神情有些苦恼：“这一点我们怀疑过，但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我们没有证据。”
阁楼那场大火发生地太蹊跷了，就是在成林大闹寿宴，师徒闹崩之后没几天。
怎么想这都是一场蓄意报复，可惜没证据。
成林听了成夫人的话，原本还觉得愤怒，又听姜宝儿说没证据，顿时得意了起来。
“阿云，你少冤枉我了，我跟你说了我没做过这件事。你不能因为想讨好姜良和姜宝儿，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吧。”
成夫人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对姜宝儿道：“成林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是他的日记藏得比较隐秘，我不知道在哪。不过应该是在这个别墅里，我待会会找警察说明情况，你们也找找专业人士，看看能不能把日记找出来。”
坏人的心也不是坚如磐石的，成林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很差，每当做了脏事坏事，都需要将心底的负罪感抒发出来。
他的抒发途径就是写日记。
所以，只要找到成林的日记，这些年他做过的所有恶事都会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