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去病堂门口就守了一位病人。
姜宝儿看那人面生,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普通来求医的病人。
结果在询问病情,注意到他眼神微微躲闪后,心中就明了了。
这是赵齐军派来的人,他说的症状都是自己配的致幻剂会出现的症状。
姜宝儿故作为难:“你得把病人带过来,我亲自查看把脉,才能配药。不然我不敢保证能治好他的病,说不定病症不对可能起到反效果。”
那人眼神犹豫,支支吾吾道:“病人不方便过来,有难言之隐。您就按照我说的那个症状开药就行,出了事也不需要您负责。”
在他百般纠缠下,姜宝儿才故作为难,十分勉强地开了药。
她开的确实是治疗幻觉的药,但是却不是解毒的药。
那人拿到药后扔下钱就跑了,他按照赵齐军的吩咐,离开去病堂后,将药拿给其他中医检查。
在确定药方和药都没问题后,才回到了赵家。
赵齐军立刻让吕冰去熬药,自己全程守在厨房门口。
吕冰一听这是姜宝儿亲手开的,心里就有底了,也没做其他手脚,认真仔细地按照说明熬好了药。
药汤还盛出来还烫口,赵齐军就迫不及待端起来喝。
一碗药下肚,赵齐军回到卧室,躺在了床上。
十几分钟后,药起作用了,赵齐军有了困意,他强压着欣喜,赶忙闭上眼睛睡觉。
这是赵齐军这些天来睡得第一个好觉,一觉睡到了中午,睡了整整六七个小时。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灵台清明,神清气爽,感觉又可以支棱起来了。
想起好几天没去公司,赵齐军当即就要开车过去。
吕冰拦住他,情真意切道:“齐军,你身体还没好,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吧。如果非要去,我开车或者你让你助理来家里接你,你自己开车不安全。”
赵齐军现在对吕冰的容忍度很高,也不生气,满脸自信:“不用担心,我现在身体好得很,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吕冰怎么劝都不听,最后只能作罢,站在门口忧虑地看着他开车离开。
最开始的时候,赵齐军确实没出问题,车子开得又稳又快,结果才走到一半,熟悉的晕眩感突然袭来。
他只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再睁开眼就惊恐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变成了姜淑兰的脸。
正巧窗外有一对母女经过,两人发现赵齐军神色不对,多看了几眼。
赵齐军脑子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他面容惨白,眼神惊恐地看着那对母女,浑身都在打颤。
那母亲的脸在他眼中赫然就是姜淑兰的脸,而女儿就是姜宝儿的面容。
两人一下子是正常活着时候的样子,一下子变成死前的模样。“姜淑兰”满脸鲜血,姿势诡异,而“姜宝儿”浑身都是烧伤,皮肤焦黑溃烂。
赵齐军一下子崩溃了,把着方向盘,眼里全是疯狂:“你们死了,你们早就死了,孤魂野鬼还敢出来吓我。”
“活人我都不怕,死人老子更不怕,就算你们变成鬼,我也要你们灰飞烟灭!”
他嘴里念念有词,突然脑子一空,径直调转车头,踩下油门,朝母女两冲了过去……
而此时,吕冰实在是不安,想了想还是给姜宝儿打了电话过去。
当得知赵齐军开车出去后,姜宝儿语气一惊:“他自己开车出去的?”
“是,是啊。”吕冰被她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坏了!”姜宝儿神色着急:“我给赵齐军开的药没问题,能治疗他的失眠,暂时压制住致幻剂的作用。但是我给他包药的纸袋子是用强烈致幻剂的药水泡过的。”
吕冰终于明白了她着急的点,神色陡然严肃了起来:“也就是说,等药效过后,被强压下来的幻觉就会反扑回去?”
“对,而且他越激动,幻觉就来的越猛烈。”
姜宝儿当时想着赵齐军身体那么虚弱,服了药应该会在家休息,就算出事也是在家里出事,影响不了别人。
谁想到那厮竟然直接迫不及待去了公司,对公司和财产看得那么重!
“不行,我去联系一下,看他现在在哪,赶紧控制住他,免得他神志不清给别人造成麻烦。”
麻烦倒是其次,就怕赵齐军疯疯癫癫伤害别人。
吕冰这头刚挂了电话,一个号码就打了进来。
“请问是赵齐军的家属吗?”
“我,我是。”吕冰赶忙应道。
然后她就听到那人说:“他在三桥路发生了严重车祸,现在正被送往市中心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