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姜良走进屋里，打开一个柜子，让开身体，让在场的人都看清楚。
里面赫然是管制刀具，棍棒，还有一捆麻绳。
刀片在灯光下闪着银色冷光，很明显是开了刃的。
“你们就是用这些来和我谈合作的？”
姜良花白的胡子动了动，冷笑了一声：“还是说我这个老古董跟不上潮流了，绑架现在都叫这个说法了？”
绑匪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宝儿声音凉凉：“别狡辩了，徐莹和赵心柔两个被我们堵在了楼下，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我外公就是被你们绑了。”
绑匪眼神惊愕，随即颓唐地低下头，认命了。
单元楼下。
徐莹和赵心柔紧紧靠在一起，在警察和楚家保镖的看守下，眼睛死死盯着楼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眼睛都酸了，楼里面终于传来了动静。
警察押着两个绑匪从里面出来，身后是保镖护着姜宝儿三人。
看到手下被抓住，徐莹瞪圆了眼睛，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
看到姜良安然无恙，徐莹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明明短信已经发出去了，就算无法转移，那两个蠢货怎么不知道随机应变，不敢杀人，那就割了姜良的舌头，让他说不出话也行啊。
现在姜良安然无恙出来了，他们的计划也败露了，可恶！
“赵夫人这什么眼神，看到我师父平安无事生气了？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一样，就这么恨我们？”
姜宝儿声音清脆，刚刚才哭过，带着一丝软糯的鼻音。
这好听的声音，听在徐莹耳中，却觉得恶心至极。
她觉得姜宝儿故意挑拨，想诱导她说出不该说的话。
徐莹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多错多，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两位，上车吧，等回警局再慢慢说。”
徐莹和赵心柔再不愿意，面对警察，心中有着天然的畏惧，不敢挣扎撒泼，乖乖上了车。
姜良也要去警局一趟，做个笔录。
幸好姜宝儿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药，这会正派上了用场。
车子里，姜宝儿小心翼翼给外公手腕上了药。
外公老了，手腕上的皮肤都松弛了不少，干瘦干瘦的，这会还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好几处，看着触目惊心。
姜宝儿眼睫低垂，眼底满是晦暗。
“宝儿？”姜良见她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开口：“外公不疼的，你的药止痛消炎效果很好，一点都不痛。”
姜宝儿听着他慈爱的声音，鼻头一酸：“外公，抱歉，我可能要做违背祖训的事情了。”
“嗯？”姜良一愣，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
姜宝儿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他，漂亮的眼里含着泪：“姜家医术只能救人，不能害人。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哪怕是重活一回，都只是给赵齐军一点教训，让他自己吓自己。”
“但是他三番几次不老实，害我害你，中间还隔着我妈，我，两条人命，我不能这么算了。”
“外公，火烧在皮肤上很疼的，特别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烧成灰烬，很痛苦很绝望的。”
车子里安静极了。
楚华安静地开车着，目不斜视，仿佛没听见姜宝儿的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楚云寒眉头紧皱，下意识搂住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满心满眼都是疼惜。
他也是经历过大火的人，烧灼的横梁砸在他的腿上，害得他这么多年站不起来，只要一想起来，骨头里都发疼。
他只是被烧到了腿，而他的宝儿，是被活生生烧死的。
这种痛苦无法想象。
姜良听着外孙女平静地提起这些，手指不断地发颤，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心口酸疼地厉害。
良久，他才感觉自己能发出声音。
“宝儿，你是姜家百年一见的学医天才，很小的时候医术就超过了很多比你年长的人，这是别人究其一生都很难达到的。”
“我告诉你姜家医术只能救人，不能害人。是怕你走歪了路，怕你用自己的天赋和医术做不该做的事。怕你年纪太轻，经不住功名利禄的诱惑，犯下错误。是怕你那个父亲利用你，诱导你走上歧途。”
姜良说着，见宝儿呆呆地看着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突然笑了一下：“哪知道你这么古板，忍受内心煎熬，看仇人得意还死守着这条规矩。”
说完，他笑容收了起来，眼里闪过冷光：“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只要别被抓到把柄连累自己，想干什么就去做的。出了事外公给你兜底。”
楚云寒见缝插针：“还有我，老公也给你撑腰。”
姜宝儿眼睛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