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冲过来，气得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眼眶通红：“你这死孩子，怎么跟老师说话呢，道歉，给老师道歉。”
于洋咬着牙，一言不发。
于母又气又无奈，转身给众老师赔着笑脸，弯腰道歉：“各位老师，实在对不起，于洋不懂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给老师们添麻烦了。”
她个子瘦小，黑发中交织着花白，看起来很苍老疲惫，不断鞠躬道歉的样子看得让人心酸。
于洋觉得难受又难堪，强硬地扶起于母：“妈，不用给他们道歉，他们不配当老师，纵容作弊就是对认真学生的不负责，我没错。”
于母在来时已经听教导处老师说明了始末，见于洋才一直嘴硬倔强，气得嘴唇哆嗦：“于洋，你有证据吗，没证据不能说人家女同学作弊。你要是误会了，你就是害了人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姜宝儿和楚云寒。
一男一女两人站在一起，一个高大俊美，一个明媚精致，气质贵气卓然，一看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尤其是于母看着姜宝儿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会潜意识觉得这是个有本事的姑娘，应该不会作弊。
“妈，你不了解情况。我和姜宝儿做了三年多的同学，她一直都是吊车尾，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考出这么好的成绩，除了作弊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听于洋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于母气得拽着他的衣服，眼眶湿润，着急道：“警察都来了，你没证据就是在污蔑人家。要是这事弄不好，你要被退学的，你要进警局的。这会对你的前途有影响，会进档案，你的人生永远会有污点，你不能做傻事啊。”
于洋显然已经钻进了牛角尖，什么话都听不下去了，梗着脖子一脸坚贞不屈：“就算被退学，被抓进警局我也不在乎，我知道我代表的正义的一方。姜家楚家有权有势又怎样，我不为权贵折腰，他们摧不垮我。”
于母被气得嘴唇发青，眼看劝不动他，气急攻心，突然一翻白眼，直接倒在了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于洋被吓坏了，白着脸要去扶她。
姜宝儿神色一凛，冷声呵斥：“你别动她。”
于洋下意识停了动作，就见姜宝儿已经跑到了母亲身边，他连忙阻拦，情绪激动：“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妈干什么！”
姜宝儿见他这个时候还脑子不清楚，直接抬手给了他两巴掌。
“我在救她，给我滚开，你再耽误时间，你妈就真的出事了！”
于洋被这两巴掌都打懵了，一时间都忘了反应，见姜宝儿指挥着孙月去解开母亲的领口，清理她嘴边的呕吐物，才反应过来。
他准备上前，却被一旁的教授拉住了。
老教授瞥了他一眼：“安静在一边看着，你上去只会添乱。”
于洋着急地额头都冒了汗，眼神祈求地看向老教授：“教授，是我错了，我刚刚不该骂您。您去救救我母亲，求求你，救救她。”
目前在场医术最高的就是这位老教授，于洋才终于知道自己刚刚得罪人的下场了。
老教授摇了摇头：“姜同学已经去救人了，用不上我。”
于洋一愣：“她？她不行的，她不可能救得了……”
老教授打断他的话：“你刚刚不知质疑她的成绩吗，现在睁大眼睛看看，看看姜同学是不是有真本事，到底是不是作弊了。”
也许是他太过淡定，于洋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母亲的方向。
孙月给姜宝儿打下手，已经将于母摆成了侧卧位。
姜宝儿则正拿着针，在于母的头上扎针。
她神色冷静，目光认真锐利，那双手白皙细嫩但是却很稳，稍稍一动，针就刺入了头部的穴位里。
于洋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些穴位稍不注意，就会让人立刻死亡。
姜宝儿怎么敢，她怎么敢……
于洋有无数次想要制止，但是最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怕影响到姜宝儿，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一直到十分钟后，姜宝儿停手了，旁边的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众人才发现，在这十分钟里，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半点声音都没有。
楚云寒上前扶起了姜宝儿，细致地给她擦额头上的汗，声音温柔：“我已经打了120，救护车马上就到。”
姜宝儿点点头，疲累地朝他笑了笑，随后看向于洋，神色冷淡：“你母亲刚刚突发脑溢血，我施针刺激区域脑组织的血流供应，她的情况差不多稳定了，等救护车过来你先陪她去医院。至于我作弊的事情，你去了医院应该就知道真相了，到时候我的律师会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