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寒的人动作很快，等他们到家的时候，楚辰阳三人已经不在楚家了，甚至一些大房的心腹佣人都被支走了。
这场是清的贼干净。
“云寒，你带着宝儿去找老郑。让老郑脾气好点，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楚老爷子特意叮嘱了一番，他之前听说姜宝儿在校成绩不好，怕小姑娘学的慢，问题多，老郑不耐烦。
楚云寒笑着看了一眼姜宝儿：“放心吧，有我在呢。”
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了她。
楚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小儿子长大了，开窍了，知道疼老婆了。
见老爷子离开了，姜宝儿熟门熟路地推着楚云寒去郑老的药房。
她之前跟着外公学医，时间紧迫，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知识，根本没功夫关注别的东西。
对郑老这些中医大拿也不甚了解，还是重生后去上学，才知道这些有名的老中医。
郑老就是被写进教科书里的其中一位。
见到真人后，果然跟书上照片一样，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看着仙风道骨，精神矍铄。
郑老看到楚云寒带了个女孩子过来，着实愣了几秒。
这小子自打出生以来，身边还是第一次出现女人，郑老看得稀罕不已。
“这位就是姜小姐吧。”
姜宝儿眼睛弯了弯，笑得乖巧：“郑老，您叫我宝儿就可以了。”
郑老看看姜宝儿，又看看楚云寒，小声道：“这么乖巧的女娃娃，你从哪里拐回来的？”
郑老平时除了看病侍弄药材，两耳不闻窗外事，丝毫不知道楚辰阳生日宴上的那场闹剧。
楚云寒握着姜宝儿的小手，下巴微扬，得意道：“我是被我岳父和老婆一眼挑中的。”
姜宝儿这会记起了秀恩爱的事情，立刻回握住他的大手，一本正经点头：“对，我们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真心相爱。”
这话让楚云寒听得心里酥麻，让郑老听得牙酸。
“行了行了，我老头子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吃不了太甜的。”
郑老挥了挥手，嫌弃道：“有事说事，别给我喂狗粮。”
楚云寒红着耳根，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正事。
他指着姜宝儿介绍道：“她是姜良姜老的徒弟。”
这话一出，郑老脸色陡然变了，不复刚刚的慈爱幽默，眼神犀利看着姜宝儿。
这眼神让姜宝儿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十分不自在。
“郑老……”
郑老此刻眼神复杂极了，打断了她的话：“别蒙我，他怎么可能收徒弟！”
姜宝儿手指微紧，外公这辈子除了教她医术，确实没再收过徒弟。
“我小时候被拐卖到偏远山村，我师父行医经过那里，见我可怜，教了我一些中医知识，给我留了不少医书……”
“他只是教了你一些中医知识，有没有亲口承认过你是他的徒弟？”
郑老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这话语速极快，听起来十分急迫。
姜宝儿手指又攥紧了几分，她不明白郑老为什么问这些，但是为了报复赵家，她必须给自己安上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算了，不管了，等以后找到外公，就和他串供，反正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当外孙女，就把师徒身份坐实了。
她点点头：“有，磕过头，敬过茶。”
这是实话，她确实对外公行过拜师礼。
郑老听了这话，神情有些怔忪，呢喃道：“他竟然还愿意收徒，我以为……”
姜宝儿听到了这声呢喃，眉头一皱。
外公从来没对她讲过年轻时候的事情，看郑老这反应，莫非两人以前是旧识？
而且这模样，貌似知道外公很多事情。
“郑老，当年我师父发生了什么……”
郑老反应过来，对姜宝儿笑了笑：“既然你师父没告诉你，肯定是不想你知道。小孩子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免得惹祸上身。”
姜宝儿绷着小脸，神色凝重。
她想知道外公以前发生了什么，明明医术那么出色，却只能做游医，不能开药馆，不能进城市，尤其是A城。
姜宝儿心里憋着一股气，好半天才压下来。
她看向郑老，问道：“冒昧问一句，郑老，您和师父是旧识吗？是朋友，还是……”
如果郑老和外公是敌人，有恩怨，那今天的事是谈不成了。
郑老看着她谨慎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脑袋。
如果之前对姜宝儿慈祥是看在楚云寒的面子上，而现在郑老的眼神是看着小辈的亲切。
“宝儿，你应该喊我一句师叔，我是你师父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