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萧何以为逃过了一劫,然而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所谓,伴君如伴虎。
之后,汉高祖刘邦又率兵征讨英布叛乱。在前方的他,每次接收萧何输送的粮草物资时,总要问问萧何的近况。
使者:参见陛下!
汉高祖:免礼。萧丞相最近在长安做些什么事情?
使者:萧丞相兢兢业业,全力做好军需的置办。
汉高祖:还有别的吗?
使者:萧丞相爱民如子,做了很多安抚、体恤百姓的事情。
汉高祖:……
陈玉:每次听到这些,汉高祖总是沉默不语。使者回去后把相关情况报告给萧何,萧何未领会其中深意。有一天,他偶然问起门客。
萧何:诸位贤达,有一件事情,还请不吝赐教。
门客们:丞相请讲。
萧何:最近几次运送军需物资去前线,陛下总要问使者我在干什么,使者如实汇报后陛下沉默不语了。我一时体会不到其中深意,还请诸位帮忙想想这是为什么?
一门客:丞相!显而易见!这一切,只能说明不久以后您的三亲六戚将要吃上陛下的团圆饭!
萧何:这么恐怖,怕不是?
该门客:到时候您就明白了。
萧何:别到时候了,请您现在就明示在下。
该门客:丞相您高居百官之首,再往上还有什么职位可以封给你呢?
萧何:貌似没了。
该门客:不是貌似,是一定没了。而且您主持关中工作十余年了,一心为民,深得百姓拥护。
萧何:这是我该做的。
该门客:没错。有道是,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您还想方设法继续为百姓谋福利,最近陛下一连几次问起您的动向,是在害怕您啊!
萧何:不至于吧?
该门客:至于得很呐。怕您借助身后的群众基础图谋不轨!怕您乘虚起事,关闭进出关中的通道,陛下将进退两难?
萧何:太可怕了。请问先生,我该如何做才能让陛下放心呢?
该门客:您可以做一些事情自污,好让陛下放心。比如,低价强买民地田宅,让百姓开始骂您、恨您,坏一些名声。这样,皇上见了,才会对您放心。
萧何:多谢先生赐教。来人,厚谢先生。
该门客:丞相谬赞了。拿人钱财,替人分忧。
陈玉:萧何听了那个门客的话深以为然,就照办了,汉高祖得知后放心了不少,也不再频繁打听萧何动向了。
刘邦平定叛乱后,胜利班师。回到长安,不少百姓拦路告御状,控告萧何丞相滥用职权低价强买民间土地房屋,价值高达千万钱。汉高祖表示,大家放心,肯定严惩不贷,百姓才陆续散去。
汉高祖回宫,萧何第一时间来拜见。汉高祖笑着问起萧何。
汉高祖:萧何你有点飘了啊!作为丞相,竟然巧取豪夺民众财产,这是典型的以公谋私。你看看,这些都是百信控告你罪行的,自己看着办吧。
萧何:陛下,臣知错了,立刻改正。
汉高祖:速速去办。
萧何: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明陛下。
汉高祖:说。
萧何:长安一带地狭人稠,陛下的上林苑中空地很多,荒着也是荒着,恳请陛下允许民众进去耕种,到时候带粮回去,秸秆留下来当作苑中禽兽的食料。
汉高祖:你大收商人好处,来讨要朕的上林苑!
陈玉:汉高祖雷霆震怒,下令把萧何交给廷尉处置,萧何被拘禁起来,还被上了刑具。
过了几天,一个姓王的卫尉陪侍汉高祖,上前打抱不平。
王卫尉:陛下!丞相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怎么突然被关起来了?
汉高祖:李斯担任秦始皇宰相时,办了好事都归功于皇上,出现错误则自己神着。
王卫尉:萧何丞相也这样啊,而且干得更好。
汉高祖:你不了解详情。萧何接受那些下贱的商人的很多金钱,却为了百请求开放朕的林苑,这不是讨好百姓吗,就把他关起来治罪了。
王卫尉说: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向陛下替民众请求有利的事,这是干人事啊。陛下居然因为这样就怀疑丞相接受商人贿赂?无凭无据,简直就是莫须有!
汉高祖:擦,老子这暴脾气快压不住了。
王卫尉: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当初,陛下与项羽相持不下了好几年,还有陈豨、英布叛乱时,陛下率军平叛,关中空虚。相国留守关中,如果有二心,就该在那时行动。那函谷关以西还属陛下吗?丞相不在那时谋利,却会在此时贪求商人金钱?
汉高祖:额……
王卫尉:秦始皇是不知道自己的过错导致后代失去了天下,李斯担错不值得效法。陛下怎么用这种不入流的眼光来看待宰相?
陈玉:汉高祖听了有一些道理,忍住没有发作,但脸上很不开心。好在他知错就改,当天就派使者拿着符节到监狱,特赦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