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带着众人走进了路口左边的门铺,门铺虽大,但里面的货物摆得杂乱,显得很拥挤,在左侧有一张四方桌,已摆好四杯泡茶,张伟将里面的坐位让给张云天。
看到大家依次坐好后,二丫解释着,“阿伟哥,为了请你们吃晚饭,我可是把我二哥都支出去了,还在请二嫂在做饭呢,怎么样,够意思吧。”
张伟连声称谢,“二丫妹子你放心,你们成亲时,俺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
“行,我就盼着你的红包了,”二丫虽然羞红了脸,语气依然大方磊落。
“好了,我正式介绍下,这位是云天先生,是我和孟达的老大,这位是行鱼,他是云天先生的随从,”孟达依次指着张云天和行鱼,模糊的介绍着他们的身份。
二丫听到他是孟达的老大,不由惊呼,“阿伟,云天先生是阿达哥的老大,怎么不早说,想让我出糗吗。”
张云天笑道,“二丫姑娘率真可爱,又怎么会出糗呢,你家是本地人吧。”
“嗯,我祖辈都是本地人,临安成了都城后,靠着祖上的田产,收些租金,开了两个鱼具铺过日子,现在两个哥哥已分家,这不我就成了他俩免费的帮工了。”
听她说得有趣,他不由乐得呵呵直笑,“如果孟达来提亲,你家人会同意吗。”
“阿达哥是常德军的人,家人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反对,只是他们巴不得我晚点嫁人,一是免费帮他们守店,二是现在嫁人的嫁妆越来越高,想盼着少出点嫁妆。”
张云天不由莞尔,“常柏五月十一成亲,你们呢,商量过了吗。”
二丫甜笑着,“常柏大哥说过要请我迎亲呢,听说新娘家是大富豪,我和阿达哥可比不上他们,所以阿达哥说今年要努力建功立业,明年再谈婚事。”
“好,孟达有志气,不如就定在明年三月份吧,”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将孟达的婚期定了。
二丫顿时惊讶不已,不知如何作答,倒倒是张伟和行鱼连声道喜。
张云天望着一直局促不安的秋娘,感觉她十足是个美女,只是长期营养不良而已。
不由开口问道,“秋娘,你一家四口,全靠你织鱼网为生么。”
秋娘听到问话,这才抬起脑袋,细声回复着,“我婆婆偶尔能帮忙,只是公公双腿已断,行动不方便。”
“你还有个女儿吧,就没别的亲人了吗。”
“是,我女儿四岁了,我们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能在临安活下来,还能上了户籍,已是很不容易了,家里只剩几个远亲,只不过他们在北方,早就失去了联系。”
他听着后有些感叹,再次问着,“像你们这种逃难过来的人应该还有不少人吧。”
“听说有千多户,但我数年来足不出户,也不认识几个人,”秋娘回复着。
张云天望了眼张伟,欲言又止,摸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身无分文,觉得自己既然与两个人见面了,不管他们的婚事如何,总得拿点见面礼吧。
最后发现储物袋中还有四锭白银和四锭黄金,于是悄悄的将两锭白银抓在手中。
没待他开口,二丫却一本正经的望张伟,“阿伟哥,是我和阿达哥带你认识秋娘姐的,她是个老实贤惠的女人,同时又是个可怜的人,在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独自赡养亡夫的父母和一个幼女,希望你别玩弄她,否则我可看不起你。”
张云天闻言,又将剩下的两锭银子抓出来,趁众人没开口时,开口喊着问,“二丫姑娘,秋娘,今日我来得贸然,也没准备礼物。”
说完之后,两手将四锭白银分放她俩的桌前沿边,笑道,“这是给两位的见面礼,请收下。”
顿时,秋娘和二丫脸色大变。
二丫笑着推辞,“云天先生,不经孟达允许,我可不敢收。”
“我作为孟达的长官,赐你见面礼,这叫长者赐不可辞,二丫你自己看着办。”
二丫无言反驳,只能望着张伟,待他拿主意,张伟大笑着,“长官赐礼,这叫赐福,孟达岂敢推辞,二丫只管收下谢恩就是,日后告诉孟达,他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二丫这才收下银子,起身揖礼道谢,甚至还开玩笑说明日要买新衣穿。
秋娘望着两锭白银,双眼发直,这是她二三年不吃不喝都赚不到的财富,但她不敢动,而是起身揖礼,轻言说道,“云天先生,银子我不能收,因为我必须带着公婆和小女才能嫁人,伟哥是不会答应的。”
张伟霍然而起,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咚”的一声跪伏在张云天脚下,瓮声喊着,“老大,俺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你的,我和秋娘的事,全由你作主,成与不成绝无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