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天在回城的路上,被府尹派人请到一所监狱,穿过重重铁门,来到关押犯人的牢房,府尹早已在这等候了。
“海大人,七个道士经过医治,有五个人已苏醒过来了,”对于正月初三就惊动了他,范文侗略有歉意。
张云天随口道谢,“范大人辛苦了。”
随后他打量着躺在木板床上的五个道士,都挤在一间牢房,每人一张窄窄的木板床,还有一件破旧的被子,房间充满着难闻的味道,又不透风,条件确实是简陋。
他望着府尹苦笑道,“范大人,最好将他们看严些,当他们身体恢复后,都有一身高强的武功,而且这些人的身份很不简单呵。”
随后又指着年老又憔悴的老道士笑道,“范大人,这位是金朝国师张白虚,就关在这种破地方,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了吧。”
范府尹顿时大吃一惊,脸上略显惊慌,“我本想请您商量如何处置这些道士的,他既然是金朝国师,现在可由不得我作主了,我得向上汇报,海大人意下如何。”
张云天淡淡的回说,“范大人上报吧,我只是苦主而已,怎么处理这些人,我就不掺和了,需要我协助时再通知我。”
范府尹抱拳,“那我就不打扰海大人,到时还得请您提供证词。”
张云天笑着,“那是应该的,范大人去忙吧。”
被此事一耽搁,时间已不早,出来后,他只得拍马疾行。
皇甫家前院正厅,在家的子女及女婿都齐聚在此,老夫人陪着儿子,儿媳说了些闲话后,孟大娘子就吩咐着身边的侍女,通知厨房准备开餐。
家宴安排的是四人方桌,皇甫家的四朵金花被有意的安排坐在同一桌,而洁洁被孟大娘子抱走了。
看到张云天还未出现,婉儿有些失落,但她掩饰得很好,也无人发现。
皇甫端木环顾四周,此时的心情已是用春风得意来形容,年前非但没丢官,还前进了一步,年后女儿又即将嫁入侯府,现在大儿子与苏家嫡女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了。
梁思成他们三个女婿坐在一桌,心想喝酒哪能少了岳父呢,于是将主位让出来,起身邀请皇甫端木同桌。
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队侍女端着菜盘摆布桌,待众人向老夫人及皇甫端木夫妇致祝词之后,三姑娘迎儿起身倒了二小杯黄酒,双手各端一杯,并递给婉儿一杯,她的举动引来众人不解,一时偌大的正厅,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扫在她身上。
婉儿顿时受宠若惊,起身双手捧着酒杯,喃喃细语着,“三姐姐,您这是。”
迎儿讪讪笑着,“七妹妹,这杯酒是我向你赔罪的。”
婉儿大吃一惊,“三姐姐,此言何解。”
“年前在云婉商行,我有两错,一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商行是海侯送给你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偏帮了王姐姐。”
婉儿郑重的回说着,“不知者不怪,我本就没在意,又何须如此大张旗鼓的赔罪,这酒不喝也罢。”
迎儿没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说着,“其二,海侯点明接下魏家的报复时,我非但没站在七妹妹身边,反而跟着王姐姐走了,当时我是鬼迷心窍,这事与杜家绝无半点关系,还请海侯别误会。”
说完之后,她将小杯黄酒一饮而尽,婉儿左右为难,只得将目光望着祖母。
老夫人说着,“七丫头,这室里的人,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喝了杯中酒,此事就揭过,以后休得再提,如若不喝,反正你有海侯撑腰,以后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婉儿无奈,只得缓缓饮了杯中的酒,当她坐下后,发现碗中盛了排骨汤,连忙喝了两口,扫了眼右侧位的欢儿,道了句,“谢谢五姐姐。”
随后翁婿这桌便觥筹交错了,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
行鱼在门口正和皇甫家丁聊得热火朝天,看到张云天拍马疾行而来,急忙迎了上去,接过马缰绳。
“你怎么来这里了,”张云天跃下马,随口问着句。
“侯爷不是说初三日会来七姑娘家拜年么,我吃过午饭后,便过来看您有事吩咐不,”行鱼摸着头,讪讪的答着话。
“那你怎么不进去,皇甫大人雇着你守大门了吗,”他又打趣着。
“没有呢,我听到七姑娘他们在用餐,而侯爷还未来,对了,您用餐了吗。”
他翻了个白眼,自嘲着,“用了,喝了好几天的西北风。”
“侯爷等着,我去买些吃食来,”行鱼听到他几日未吃饭,有些发急了。
张云天边走边说,“留着你的钱吧,正月初三,哪有商铺营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