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对金童玉女共六十八文钱,还需要些什么产品不,”一个敦厚的青年来到张云天身后。
“你是掌柜么,”他回头望了眼。
“敝人姓吴,这个店铺是我夫妻俩共同经营的,敝人世代经营瓷器,客官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
“行,我们先看看,”张云天笑道。
然后望着冬梅打趣一句,“冬梅,要不,我也送一对金童玉女给你,日后可以做你和情郎的定情信物。”
冬梅大羞,“侯爷,休得打趣奴婢,哪有什么情郎,再说,奴婢这辈子就侍奉着姑娘,不嫁人的。”
婉儿戏说,“你这小吃货,我可养不起你。”
“从现在起,我减肥,少吃多做。”
她的话引得众人哄笑不已,张云天在另一边欣赏着花瓶,花瓶造型有不少,但瓶子都不大,以青釉为主,釉面色泽光滑,只是太过厚重,远没后世那种轻薄晶莹。
他不由问着句,“你们是烧柴火么,而且是手拉坯吧。”
吴掌柜眼睛一亮,“客官还真是个行家呵,我们的瓷器做工复杂,成品率低。”
“你的花瓶可以做薄些,再做些青花及釉里红工艺的,可以吗,”他再问着。
“可以,但成本会增加,”吴掌柜迟疑不定的回说着。
“成本高没关系,如果有新产品了,我再过来看看。”
他望着那对金童玉女,这才记起自己根本没钱付帐,不由尴尬的望着婉儿,期期艾艾的说着句,“七姑娘结账呵。”
婉儿嫣然一笑,娇声说着,“怎么海侯爷请客,七姑娘付账么。”
张云天身无分文,也就失去了购物的兴趣,结果两人依偎在马车上,却让冬梅和夏荷步行跟着。
婉儿幽幽的问着,“明日要不来我家过年吧。”
“在你家过年,你又陪不了我,还不如趁这几日没事,闭关修炼武功。”
“今日孟老夫人真搞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她不知有多亲近,其实以前正眼都没瞧过我的,你之前说过一年之内,要让瞧不起我的家人仰望我,结果一年不到就实现这个承诺,”她头靠着张云天的肩,断断续续的说着。
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茉莉花香,不由伸手想搂着她,却被她用力的制止了,“让我静静的靠着你,很快我们就要成亲了,成亲前你千万别乱来哦。”
他苦笑着,“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我乱来了,难不成你还会寻死觅活么。”
“寻死觅活应该不会,但肯定有负罪感。”
张云天赌气的说着,“行,都不准说话了,就这样坐到地老天荒。”
她挽着张云天的手紧了紧,望着他赌气的样子,嘴角勾个笑脸,也不再说话了。
半晌之后,张云天忍不住率先开口,“在想什么。”
“我在想小时候的事,那个时候不开心时,就喜欢一个人跑到宅院前的老樟树下,自言自语,把不开心的事全说给老樟树听,然后再找娘亲撒娇,缠着她给我讲故事,然后心情就好了,日子过得简单快乐。”
“后来娘亲去世,当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哪个时候我还不到十岁,没娘的孩子没人疼,还得经常遭人白眼,当时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变成一个乌龟,可以躲到乌龟壳中,那就没人可以伤害我了,这个时候我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学会讨好别人,将不开心藏在心里。”
看到她我见犹怜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柔声问着,“后来呢。”
婉儿缓缓的说着,“后来祖母将我收在她屋里,这个时候呢,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了,兄弟姐妹们又多,我会女红,天天不是做女红,就是跟在他们身后,努力的想讨好大家,只是不管我多努力,也是最没存在感的哪个人,好在有祖母罩着,倒是没人敢明着来欺负我,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人呵,没个靠山撑着,想要活得开心,还真是天方夜谭的事。”
她沉浸在追忆中,“去年,家人把我丢在老家清远,因为没人管着我,我才发现自己的性格好野,我跟着上山打过猎,上树掏鸟祸,也交了几个好闺蜜,做了大半年最真实的自己,这段日子是最值得留念的。”
“你就没幻想过要嫁人么,”张云天问着句。
婉儿笑了,“随着姐姐们的出嫁,说没想过是假的,我兄弟姐妹众多,少不了有些勾心斗角的事,加上见多了家庭纠纷,我一直幻想着将来的夫家,家庭成员最好简单些,家里穷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