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笑道,“夫君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也不能为了此事翻脸呵,他正在想办法外放做官,说是带我一起去上任,让婆婆自己一个人闹去,我呢,正准备将宅子卖了,租个更小的宅子,看他们住在哪。”
“这主意是好,只不过她岂不是更有理由找你拿钱出来吗。”
欢儿搂着她笑说,“我找了个好理由,我把财产全交给你,就说与你合伙做生意,到时我身上没钱了,看她敢要我的命不。”
这话让婉儿惊讶的指着她直叫,“你这是知道大姐姐想参股,成心算计我的吧。”
欢儿大大咧咧的笑着,“没有的事,你傻呵,做生意我想参股是真,但也不会将身家全部压上去吧。”
她这才松口气,“也是,全部压上也不符合你的性格,我可是被你从小欺负长大的,想参股也行,但不得管事。”
“切,还记仇呢,你忘了,哪次斗完架,不是我先低头,主动找你和好的,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吵架时,恨不得打烂你的嘴,事后又后悔得要命的,别人是杀敌兄弟兵,难不成我们姐妹还有隔夜仇吗。”
“行,不和你计较,小时候的事就揭过吧,”婉儿笑道。
欢儿讽刺着,“这还差不多,日后你是海侯娘子,我可斗不过你了,被你惦记着,我会睡不着觉的。”
婉儿反问,“要不,咱姐妹俩换一个夫君吧。”
欢儿缓缓的回复着,“还是算了吧,海侯爷喜欢你,并不表示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到时不要我了,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看在姐妹情深的面上,我帮帮你,我出钱找个人买了你的宅院,帮你留着,啥时想要了,啥时回卖给你,”婉儿出了个鬼主意。
“耶,到底是海侯大娘子,出手就是不凡,”欢儿乐得直叫唤。
“叫什么叫,”老夫人远远就听到她的声音,喊着句,吓得欢儿直吐舌头,带着侍女环月一溜烟的跑到老夫人身边请安去了。
“姑娘,姑爷班师回朝,你去不去迎接呢,”冬梅小声的问着。
“还是不去了吧,他马上就要来商量成亲的事,我去迎接,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我接他来商量成亲吗,”婉儿茅盾的说着。
“奴婢可不管这些,姑娘你不能拦我哦,”冬梅娇声说着。
“行,小妮子胆儿肥了,敢教我怎么办事了,”她翻了个白眼。
冬梅嘻嘻笑着,“奴婢不敢。”
班师回朝是严格选定的吉时,三日后的辰时,常德营已是列队排列在临安北郊,近四千黑压压的铁骑,加上近七百部马车,蜿蜒数里,张云天带走时是五百四十一人,今日准备进城的铁骑加上马夫已有五千六百余人了。
此时寒风中的数千人,人人都是高头大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只是衣服五花八门,有的是鲜衣怒马,有的是兽皮猎装,还有文士袍装。
领头的是两名高大的扛旗手,扛着常德营的旌旗,其中身高近两米的吴洪滨也成了扛旗手,五虎将列在张云天的战马之后。
郭师禹庄严的喊着句,“常德营的兄弟,出发。”
队伍缓缓的向着北城而去,离城十里左右的道路上,两边就站满了自发前来迎接的民众,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口号声。
“常德营万岁。”
“大宋万岁。”
“大宋必胜。”
有人在自发的端茶送水,还有维持秩序的官兵,常德营队伍中有不少人开始流下了热泪,万里征战,终于归家了,归家时受到亲人般的迎接。
“大宋万岁,”队伍中有人喊着口号。
引来万众齐呼,人流越来越多,但始终留着可以让四骑并走的道路。
远远的就看到写着“临安”的北城门,和城门前广场上黑压压的人头。
广场前方有一支马队,他们是穿着各种色彩朝服的官员,这支队伍是受赵昚委托前来迎接并带路的官员,张云天本就不认识几个官员,倒是郭师禹认识不少人,他远远的的抱拳不断打着招呼,张云天突然看到参政知事史浩也在,总算看到一个熟人,其实皇甫端木也被召来列在队伍中,只是他的职务只能排在后面。
史浩是赵昚的老师,常德营的老底他自然全知道,他早就发现了张云天,只是人太多了,他不能乱跑,只能逮着个机会慢慢的靠近。
“史大人,别来无羔呵,”张云天远远的喊着。
“海侯,谢谢你的捷报,”史浩这个老头竟然流泪了,是欣慰,也有感动。
“史大人别这样呵,小子张云天只是活着回来了而已,日后少不了让您操心的,”他哈哈大笑。
史浩大骂,“你小子叫海祥瑞,以后少胡说八道。”
突然城门内走出一支乐队,瞬时锣鼓喧天,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请凯旋归来的常德营勇士们进城。”
迎接的官员调转马头,率先进城,张云天和史浩并骑而入,好家伙,城墙内已是载歌载舞,街道两旁全站满着人,挥着彩旗组成两道人墙,饶他玩世不恭,也变得心情澎湃,满脸肃容,频频向人群挥手致意,又时而抱拳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