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后悠悠的回句,“皇后呵,我们俩个都是苦命的女人,哀家只有皇上一个儿子,你是无后,这以后呵,朝廷上的事,少问,少说,图个日后安宁吧。”
吴氏起身揖礼,“儿媳谨记太后教诲,日后定然慎言慎行。”
辽河平原,常德营的侦察大队经过十多天的探查,终于选定了一个叫塔山的地方设伏,塔山南面是一座海拔三百余米巍巍大山,北面山脚下是一个广阔的平原,平原中间还有一条小河流。
常德营的勇士们在此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挖开一条隐蔽的大坑,深达丈余,并在东西两头埋了四千余颗土制地雷,这才开始诱敌。
现在的常德营在金国已成了谈之色变的心腹大患,当金国斥候发现常德营的踪迹时,已层层上报。
正在渤海国平叛的主帅完颜亮收到消息,马上叫来亲信大将忽土和阿里出虎,吩咐两人各自领兵一万,务必以绝对的实力,一举全歼常德营。
兵部侍郎萧裕马上出言阻止,“丞相,不可,这股汉人人数不多,一直都是滑不溜秋千的,不宜出动大军围剿,如果他们得到风声,要是跑了,再找就难。”
完颜亮拧着眉头,苦恼的吐着句,“这股宋贼不灭,到时与渤海国及辽人连成一线,就大势已去了,何况我大金使者正与宋国谈判,如果又让他们窜到边境,我们的边关兵更是进退两难,更别说从谈判桌上获利了。”
萧裕无言以对,两名大将这才领命,转身离去。
常德营在山脚边扎着数十个空帐篷,而四百余将士散落在草丛中,有三三两两站立的,也有三五成群躺着的,都是懒懒散散的或坐,或立。
焦海和苗其伟靠在一棵枯树下,正有一句冒一句的瞎扯着,焦洪则在草地上假寐。
“老苗,听老大说,此战后,你将获得新生了,以前的罪过一笔勾销,以后准备取个什么名字啊,”焦海说话仍是瓮声瓮气。
“我的命是老大给的,就跟着姓张吧,张伟,怎么样。”
“可老大现在不姓张,已改成海祥瑞了。”
苗其伟“嘿,嘿”的笑着,“老大把姓丢了,正好俺帮他拣着,还是叫张伟。”
“嗯,那以后叫你老张了,回去之后,想干嘛,”焦海随口问着。
“还能干啥,跟你们一样,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过小日子。”
焦海戏弄一句,“常德营所有兄弟们都可以娶妻生子,唯有你不成。”
“碍你什么事了,吃饱了没事撑了吧,一个大男人,啰啰嗦嗦的,”苗其伟翻个白眼对着他。
“你呵,造反没事,就是不该动心思去抢老大的女人皇甫七姑娘的,老大这人呵,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喜欢七姑娘了,眼中容不得沙子。”
这下唬着苗其伟呼的跳到焦海身前,“你小子别乱说话,俺当时不认识他们两个呢,也只是无意中提了一嘴,随后被老大一枪扫倒在地上了,以后还请别瞎说,大不了,回去后,俺给七姑娘叩三个响头,再请你喝一个月的酒,成不,兄弟。”
焦海望着他老半日,这才点头,“是你自己说的,答应你了。”
另外一个草丛,躺着几个少年军士,胡勇和阮阿七正小声的说着话。
“阿七,听说这次战斗,有二万金军呢,怕不,”说话的胡勇是个已晒成棕黑的魁梧少年。
“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一路打过来,杀都不止杀二万人了,再说埋了这么多的地雷,还有将军们都说过,打得过就杀,打不过就跑,别人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不怕,”回话的阮阿七是个单瘦个子的少年。
另一个叫牛三娃的少年凑过来说着句,“我也不怕,今日应该是大场面,每次看到老大出战,我都感觉热血沸腾,今日如果能跟在老大身后作战,再见他杀敌的风采,死也值了。”
胡勇再问一句,“我们现在经常是杀人如麻的,不知回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牛三娃腼腆的笑着,“还用问,原来什么样子,现在自然也是什么样子的。”
郭师禹,杨进,方昂三人站在帐篷附近,郭师禹将牛角交给方昂,“需要撤退时,你来吹牛角号。”
方昂虽然接过了牛角,却还是说着句,“在万骑之中,牛角号的效果作用不大,还不如以老大的啸声为号。”
郭师禹笑道,“说是说了,但我怕他杀上瘾了,忘了这事。”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杨进问着,“怎么没见到老大,是不是躲在哪磨枪去了。”
郭师禹笑骂,“你小子是在讽刺老大临阵磨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