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快去为三位将军斟茶,我要以茶代酒,敬三位将军一杯,聊表谢意,”婉儿吩咐着句。
冬梅揖礼,回着句,“好的,姑娘。”
然后动作麻利的斟着四杯茶,依次递给焦洪,焦海及张云天。
婉儿接过茶杯后,望向焦氏兄弟,盈盈举杯,“小女子请张将军作陪,以茶代酒,敬两位将军一杯,让两位将军劳心劳力,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先喝茶为敬,请。”
待大家喝完杯中茶之后,焦海说着句,“多谢皇甫姑娘的敬茶,还请姑娘派人跟俺走吧。”
婉儿颇为尴尬的回着句,“目前小女子身边只有一个管事及两个家丁,他们已候在外面了。”
说完便准备出门找忠伯,焦海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无妨,先寻货找人,人手不够,我再安排些士兵帮着运送货物。”
待他们离开后,张云天迅速来到书桌前,书桌上已铺着些宣纸及羊毫笔。
趁着这空隙的时间,他提起毛笔,洋洋洒洒的写着一封捷报及一份军情简报,偶尔问着句立在他身后的焦洪,捷报是快马加鞭发给朝廷的,简报是信鸽送往郡王府的。
只是他还没放下笔,门外又传来报告声,焦洪喊着句,“进来,”潘聪已是笑咪咪的应声而入了,婉儿主仆也紧跟在他身后。
“报告将军,这是县尊徐大人差人送的请柬,说是在镇上大户杨家已设庆功宴,代表县府为常德营庆功,巳时开席,敬请将军赏脸参加。”
张云天接过请柬,随手递给焦洪,淡淡的回着句,“你兄弟俩代我参加吧,就说我军务忙,抽不开身。”
随后他补充着,“田聪,待会本将有份捷报,需八百里加急送往兵部,你安排人在门口候着,我写空后,马上就发出去,另派几个人去附近的城镇集市逛逛,我要雇几辆宽大点的马车。”
交待完田聪,就喊着句,“行鱼,进来。”
行鱼和常柏兄弟俩,一直就守在门口,听到叫声,屁癫屁癫的跑进来问着,“将军,有何吩咐。”
张云天拿起简报,交给他,“这是送郡王府的信件,弄好后,你去伙房弄几个菜,俺要招待皇甫姑娘。”
“好嘞,”行鱼乐呵呵的应着,开小灶了,他也能跟着喝点汤的。
张云天的话引来了婉儿的注意,虽然没看清简报的文字,就被行鱼折起来了,但书桌上的捷报还压在桌上,她悄悄的转到书桌前偷看起来,不是偷看机密,而是想知道张云天的文采若何,她出自书香门第,自然也能看文识字的。
张云天的字向来刚劲飘逸,他的文采虽不华丽,但胜在简洁干净,洋洋洒洒数百行楷字,仿佛一气呵成,大气磅礴。
看得婉儿心头直撞,父亲皇甫端木的文字在同僚中素有美名,但婉儿觉得,两者相比,张云天犹胜三分,好一个文韬武略的少年将军,她是个素有理智的少女,默读一篇之后,不动声色的将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
正好张云天目送焦洪,行鱼离开了,便将注意力放在婉儿身上。
他说着句,“婉儿姑娘,正好现在只有你主仆两人在,我将怎么安置你的打算说下,看你同意不。”
婉儿睁着秀目,吐着句,“将军请讲。”
他说出自己的安排,“目前叛乱四起,水路既慢又不安全,我已派人雇马车了,你两人与我们同走陆路,直接护送你回家。”
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婉儿没拒绝他的好意。
“你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倦,加上之前受了惊吓,身上又有些小伤,在船上窝居着,日常生活很不方便,何况安全也不受保证,不如睡到军营中去,正好我有单独的帐篷,就让给你俩吧。”
婉儿断然拒绝这个提议,“不行,我和冬梅是姑娘家,睡到男人窝里,日后会被人诟病的。”
张云天苦笑,“常德营官兵在战场上救了朝廷命官之女,为了安全,将你安排在军中歇息,如若这也能被人诟病,这是对大宋数十万士兵的一种耻辱,这个官司哪怕打到皇上哪,也能挽回你的名誉的。”
婉儿这才犹犹豫豫的松口答应。
随后她取笑一句,“将军,外面站满了商贾,等着你的接见呢,你却在陪小女子聊天,这也算是忙军务么。”
张云天盯着站在她身后的冬梅,恨不得将这个大灯泡赶出去,心目中,婉儿已是他的娘子了,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