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塘两面是绿油油的山丘,塘水清澈见底,偶尔才见三三两两的鱼群在水里游荡,显然塘里的鱼并不多。
四个侍卫早被赵瑗安排离得远远的,塘岸上摆了两张靠背椅及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两杯泡茶。
赵瑗怄意的坐在椅子上,叹着句,“可惜没鱼钩。”
张云天嘿笑着,“兄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套过时了,看我的吧。”
他调动体内真气蓄在双掌中,双掌向着鱼塘爆发一股庞大的吸力,竟然吸起一柱数米宽的水柱冲天而起,高达丈余。
随后他发现水柱中有六条将近半斤的红鲫鱼,口中嘿一声,双掌翻动,六条鲫鱼竟然直飞他双掌,更神奇的是,六条鱼随着他的手掌在空中不停的翻腾而不掉落。
赵瑗看着先是目瞪口呆,随后转身挥手,焦家兄弟提着两个木桶飞奔而来。
赵缓心中敬佩不已,拱手行礼,“云天贤弟真乃神人也,你这手神技,让为兄叹为观止呵。”
“兄长,今日我俩玩的是鱼跃龙门。”
焦海提着木桶,抢先一步,来到张云天身边,而焦洪却是浇着半桶清水落在后头。
“兄长,这六条鱼怎么处理。”
“好一个鱼跃龙门,焦洪,这六条鱼好生看着,带回郡王府养着吧。”
待焦家兄弟俩离开后,两人这才重新落坐,赵瑗不再保留,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
原来赵瑷是宋太祖的七世孙,是当今皇上的堂侄,因皇上自太子早年过世后,一直没有嫡子,他六岁时就被当皇上收养宫中,直至绍兴十二年,他进爵晋安郡王后,就移居郡王府了。
自小他勤奋好学,至孝至忠,除了皇上和张贤妃之外,再无亲近之人,之前因与权臣秦桧政见不合,秦桧多次阻止皇上晋升他为皇子之事,两年前秦桧死后,皇太后因喜欢另一个皇上收养的儿子赵璩,又一直不松口,所以晋升皇子一直是遥遥无期。
现在朝廷不管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一直发出呼声,要求皇上尽早立皇子,目前太后执意要立赵璩,而自幼亲近自己的皇上默不作声,与张云天相遇时是因为生父亡故,在绍兴守孝三年期满,回归临安府之时。
所以目前他的日子不好过,终日忐忑不安,如履薄冰。
待赵瑗说完,张云天不由说着句,“太后虽然强势,但皇上毕竟是正统,目前促使皇上不立皇子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在等嫡子出生。”
赵瑗惊讶得张口呵出声来,“可二十多年了,父皇一直未生皇子呵。”
“这是他的一种执念,唉,嫡子又怎么样,殊不知外有强敌环峙,内有纷争,两派势不两立,到时主幼臣强,祸乱不断,华夏堪忧。”
随后他又问,“听说皇上年少时,流离失所,受过惊吓。”
“是,父皇由北向南,甚至退到了海岛,行宫都换过好几处。”
张云天神神秘秘的说着,“这就对了,兄长只管安心,在惶恐惊吓中,皇上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
赵瑗惊讶不已,“你还懂医术,父皇的病可以医治么。”
“可以呵,要他让大臣们不再争吵,保持心情舒畅,让边境安稳,可以宽心睡觉,每天过上没有压力的快乐日子,他的病不治而愈。”
赵瑗顿时哑口无言,沮丧不已,“这就没办法了。”
“不过小弟可以加重皇上的病情,让你早日成为皇子。”
赵瑗眼睛一亮,“此话何说。”
“皇上目前有个心结,那就是惧战畏战,只要战事一起,皇上就变得惶不可终日,终日又寝食难安,只怕房事都行不了,何来生儿育女,所以只要小弟出征教训下金寇,可以达到一箭三雕的效果。”
“你有此心,为兄却是无力,我一无兵二无钱粮。”
张云天目中闪动着精光,挥着拳头,斩钉截铁的表示,“如果只是出手教训下金寇,有五百铁骑足矣,我将冲破敌占区,杀到金贼老巢,纵横千里,扬大宋之威。”
“如果要攻城拔寨,那至少要三千铁骑,小弟也可一马当先,为兄长,为大宋收复失地,将金寇赶回老巢,还我大宋万里江山。”
赵瑗本就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闻言已是热血沸腾,眼中异彩连连,情不自禁的执着他的手,“好兄弟,为兄有个常德军节度使的虚职,五百至八百铁骑我想想办法,给为兄一些时间吧。”
“好,我现在教的十余侍卫都是兄长信得过人,小弟定将五百人练成一支铁血军队,刀锋所指,所向无敌。”
赵瑗像喝了鸡血,来回走动,“只是启动兵锋,与皇子又有何瓜葛。”
“战事一起,皇上忧急如炎,再无生,嫡子之心,文武大臣对立嗣更上心,太后纵然有所偏爱,也不过是妇道人家而已,乱世中还不是皇上独断乾坤么,再则世人皆恨不得痛饮匈奴血,能重创金寇,不正是一箭三雕吗。”
赵瑗抚掌,“有道理,只是此事万般凶险,兄岂能连累贤弟。”
张云天正色直视他,“兄长,万事起步难,你于我有知遇之恩,于身边侍卫,有兄弟之义,此时,正是我们用命之时,纵有旁人,也未必可靠,何况小弟拥有万夫莫挡之能。”
他的话音刚落,左边山脚一颗茶树下响起“扑通”声,张云天眼尖,扬手射出亮晃晃的军刀刺,亮光一闪,响声惭惭停止。
他正待起步查看,赵瑗横手阻拦,“让愚兄去吧。”
说完沿着塘岸小跑而去,看样子,赵璩胆色不小,很快传来他的声音,“哈哈,云天你射杀了一只山鸡。”
随后,只见他右手拎着一只棕红山鸡,山鸡颈部还插着刀刺,赵璩开心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一扫初来时的疲倦和忧郁,他边走边说,“今日真正让为兄见识了什么叫百步穿杨。”
张云天接过山鸡,估摸着只有三斤左右,收回刀刺,问着句,“兄长,要不晚上就吃了它。”
赵瑗伸手抢了过去,“哈哈,先拣先赢,这山鸡价值不大,但意义不凡,为兄带回府,准备吃独食了,这段时期,为兄心情郁闷,本是来散心的,现在是心情激昂,既然心愿已成,准备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