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张云天怀揣两颗小还丹前往罗记餐馆,因同在西城区的沿江大道,距离只有数公里,他是踩雪步行而来,特意拜会罗父的。
罗父比父亲年长数岁,一脸富态,见人就是笑脸相迎,是个典型的生意人,张云天一直称他为罗伯伯。
罗灵霄与无名还在酣睡中,手机也一直在罗灵禅手中,所以时间地点是她约的。
她在一边泡着功夫茶,一边静静的听着并排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父亲和张云天对话。
罗记餐馆虽然还是原来的规模,但装修比印象中要奢华多了。
罗父对儿子的发小自然是爱屋及乌,真诚的以长辈自居,首先关心的问及张云天父母的病情,听到张云天说到父母完全康复之后,高兴得连连拍手叫好。
“云天,你们这对难兄难弟,大难不死,相信你们必有后福,我呢,只是个生意人,以后你们的事,我也没什么能力帮得上的,餐馆有灵禅在照料着,伯父就当半退休,享享清福了。”
张云天笑说一句,“伯父辛苦半辈子,确实应该享享清福,享受天伦之乐了。”
随后他掏出怀中的绸布,双手递给罗父,“伯父,这是小侄亲手炼制的两颗小还丹,特意送给您和伯母每人一颗,愿二老能长命百岁。”
“爸,这可是保你长命百岁的珍品,花多少钱也买不到,”话声正是大步流星而来的罗灵霄说的。
罗父哈哈大笑,“那我就托云天的福了。”
罗灵霄拽着张云天就往外走,回头用眼睛望着父亲和罗灵禅,“爸,姐,云天不是外人,客套话留着以后说吧,我现在要和他出去说点事。”
他们随意找了个包房,在餐桌边坐下,罗灵霄从头到尾,说着无名的事。
“云天,我好不容易才掏出和尚的底来,他法号悟能,别号八戒,俗姓朱,有九个师兄弟,他排行第二,而且巧合的是他大师兄,俗姓孙,法号悟空,别号行者。”
张云天吸了口气,孙悟空,朱八戒,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么,不由问了句,“他来自哪里。”
“具体的没问出来,只说是来自西土之地。”
张云天不由心生神往之意,“难不成世间真有雷音寺这个神秘之地。”
“要不这样,我先陪着他玩两天,多探点消息出来。”
“哪行,今日我就不陪伯父吃饭,改日再约。”
罗灵霄浑不在意的挥着手,“我会和老爸打招呼的,改天让他请你全家人吃饭,以谢赠丹之情。”
随后,张云天被盛情的接到程家,程老一直在盼望着他来疗伤。
程老有个习俗,每次下大雪,他会在内堂燃着一炉大火,火缸边上有些果架,摆放茶水,酒水及糕点,然后与家人围坐在一圈,喝着茶或酒,吃着糕点,寓意是旺火助瑞雪,迎丰年。
今日,大火炉边上只有他们父子俩陪着张云天在围坐,明显是把他当成贵客了。
张云天不是讲究人,但喜欢这个气氛,随意,自然。
见面少不了又是客套寒喧,老爷子体内寒毒被清,加上孙女教他在开始修炼玄阴术后,身子骨已是越来越好,武功也恢复三四成了。
“云天,医师一直是禁止老夫喝酒的,但老夫这身子骨一日比一日更好,心里高兴,还真想陪你喝一杯。”
张云天治好父母后,心里也再无压力,时间又自由,听着程老的心愿,不由莞尔一笑,“老爷子,喝两杯也无妨,我反正有时间,随时可以为你疗伤的。”
程老一听,顿时大喜,瞪了眼身边儿子,“还不赶紧开酒。”
程扬武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飞天茅台,斟满三个小杯,分摆在程老,张云天和自己的果架上,口中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河西区比武一事。
“云天,想不到小小的河西区比武,竟然引来了独行客,无名大师这等神明般的人物,我可是开了眼界了。”
不待张云天回话,程珊珊端着一个精致的茶杯进来,今日她一改往日大红装扮,而是身着一身紧身青蓝素衣,更显大腿修长,身体前挺后翘。
让张云天没想到的是,来到他身边时,她竟然盈盈一拜,高举着茶杯,朗声喊了句,“师傅在上,徒弟程珊珊敬茶,请品尝。”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他瞪着眼睛,低喝一句,“大小姐,我可没收你做徒弟,快起来。”
“你救爷爷在先,授我玄阴术在后,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从现在起,我就以弟子身份自居,”程珊珊态度很坚决。
张云天这么年轻,哪会想到收什么徒弟,“你我年纪相仿,甚至可能比我还大,我怎么可能收徒。”
老奸巨猾的程老闭目养神,程扬武插着句,“云天你这话不对,学艺者,达者为师,师徒是没年纪之分的,珊珊自小喜欢习武,不是强者还入不了她的眼呢,你就答应她吧。”
他还是没松口,只是勉为其难的对程珊珊说句,“你怎么想我不管,今后不准叫我师傅,最多叫老师吧。”
师傅,老师二者意思差不多了,程珊珊也不再纠结,双手再举杯,“请老师喝茶。”
张云天接过茶杯,轻说句,“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你跪一次,我就老了十岁。”
然后,揭开杯盖,轻划一下,茶香飘逸而出,这是正宗大红袍母树茶,轻抿一口,荡气回肠。
接着他望着闭目养神的程老,戏说句,“既然老爷子想休息,不如改日再喝酒吧。”
老爷子老脸一红,哈哈大笑,“云天,你真要走了,老夫这酒就喝不成了,受人管制呵。”
程珊珊一改往日清冷,靠坐在张云天右侧,叽叽喳喳的再次说起独行客,无名大师及莫丰他们比武一事。
完了还随口问着句,“老师,您说说,无名大师和独行客已达到哪个层次的修为了,如果您和独行客比武,有几分胜算。”
张云天没吭声,还在消化着他们父女所说的一些细节,随后望着程老,缓缓的问着他。
“老爷子,数年来,我一直在修炼武功,两耳不闻世间事,对武功境界及江湖事是瞎子摸灯,灯下黑,不如,你来解说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