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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贴近(1 / 1)


有一胖婶子等夫妻俩走远后,大喊一声晦气,连连张嘴呸了一地唾沫星子,仔细一瞧,正是之前方知知拒绝她侄子提亲的王婶。

“王婶子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

“就是,王姐,这嘴也不用这么诅咒人家夫妻俩吧?”

“这事儿都过了多久了,你至于这么记仇吗?还不想自己女儿嫁的好,找个好婆家?”

“不就是拒绝了你家侄子嘛,谁不知道你家侄子吃喝嫖赌,这模样谁见着爱?”

“就是,这知丫头拒绝得还真是对了,躲过一大劫,要真嫁过去,指不定跟她娘一样搓磨死。”

王婶被人反驳的面红耳赤,指点个不停,又叉着腰,瞪圆了眼,嘴里接连骂道,“呸,你们这群腰杆子歪的,见人就知道摇尾巴,狗都还要闻点儿肉味才摇,你们倒是送上门,江家的这个小子有什么好福气?谁不知道他自小就克死了自己亲娘。”

“年年考,次次考,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高中,你们还真以为姓江的这个小子能高中呢?方家那丫头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戏文里的那可都是官家小姐,她方知知个农村丫头想享这福气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王大姐你想得倒挺美,谁稀罕你两嘴唇一碰的赔礼,你真是个不识货的老货。”

“就是,王婶你下次可别这样了。”

“哪怕江家小子再愚笨,以后就算高中不了,当不了举人老爷,那现在也是个秀才郎,万一以后开了学堂,教书育人,你也不为你家孙子想想后路,把人得罪狠了,看你以后能在这村里立足。”

王婶被说的心里有些发虚,惴惴不安,但硬着头皮,嘴上仍是不服输,还是要骂上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呸,我王春华今儿个就把话放这里又怎么了,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那江家小子都被赶出书院了,还指望有什么出息?方知知那丫头真敢想自己能当秀才娘子不成。”

各位婶子们瞧着这王大婶脸涨得通红,梗着老长的脖子,向着夫妻俩离开的方向骂个不停,依依不饶的样子,让人发笑,但也没辙。

这么多年了,十里八乡谁不都知道王大婶是个嘴里喷粪、爱记仇的主。别说方知知不嫁给她那吃喝嫖赌的侄子,就连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也能扯着嗓子吼给十里八乡的人听。

虽然村里人觉得王大婶嘴里刻薄,但想来也确实是有些道理。

要是那江家小子脑瓜子真好使,就算江家继母再给江父吹枕边风,再不待见江家小子,那入赘这种改换门庭的家族大事,江家族老们第一个就不可能答应。

要是那江家小子读书真有点出息,哪会当一个农家女的上门夫婿,再差也是城里富贵人家。

说白了,江为能入赘他家,也是真没人觉得他能中举,对他不抱丁点希望。

再说了方知知怎么可能有这福气。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但没人说出来。每个人心里都有把尺子,丈量着周围人的一切。很少有像王婶子这种嘴皮子把人得罪的死死的,毫无回转的机会。

毕竟邻里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能拉一把、帮一把,就算心里有个什么想法也都圈在心里,回家再跟一家人唠叨。

江为被先生逐出书院的事情发生在今年二月春季的时候,离现在也不过四月有余。原来的江为在去镇上书院学习前,确实是一个良才。

但自从被老师推荐去了府县书院读书,江为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变得贪婪自私堕落。

一心读书的心蒙上了尘,染上了欲,落榜是自然的。

江为的先生看着他这副德行,自然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恨又是气,训话谩骂依旧死性不改,也实在是伤了心,便下了狠心,将他逐出书院,希望他远离县城这些风花雪月、物欲横流后能有所悔改,盼他回头。

这次江为被逐出书院后成了整个学院的笑话,以前一起花天酒地、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见他唯恐避之不及。

更何况当年跟他一起去书院上课的另外一位农家子,在第二次乡试里中了举。

江为又被拿出来跟人里里外外的比较,比为人、比成绩…凡是能有所比,十里八乡皆把他批判得一文不值,很快就成了邻近村里的笑话。

原身的江为自觉颜面丢失,心里满是愤愤不平。

自江为考中秀才已经过了六年,经历了两次乡试,依旧榜上无名。

大滁的选官制度类似明清之际的科举制,主要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科举的初步考试,里面又分为三种。一种是“童试”,一般也被称为“小考”,只要童子开始上学堂应初试的时候称做“童生”。

第二种则是“岁试”,若童子通过初试,经过一定的考试选拔后,就被称作“秀才”。

第三种则称为“科试”,这场考试则是选优的过程。成为秀才后,每三年还需要参加一次大的考试,这场考试主要是为了推举举人考试的资格,只有通过这个考试的提名,才有参加举人考试的资格。

这便是大滁选官的初步考试。

大滁选官制度的第二个阶段则是科举的正式考试,里面也分为三种。

一种是乡试,也称为“乡闱”,每三年的八月举行一次乡试。乡试中了后就是中举,成了举人。这个时候其实也有做官的资格,是大滁的候补官员。如果家里有些钱财,则有机会可以打点到周边地区去当个县令。

第二种则是在第二年的二月春天举行的会试,也被称为“春试”,如果会试考中后则被称为“贡士”。

会试如果考中了,则需要参加第三种考试,被称为殿试。这场考试直接有大滁的皇帝在殿内亲自考试。如果殿试也中了,则是皇帝钦定的进士,就可以直接做官。

虽然夫妻俩已经走了些距离,离得说闲话的婶子们有些远,但也架不住张婶子扯着嗓子吼,自然是听见了这些话。

方知知贝齿咬着下唇,气得直发抖,她虽然嘴笨,但是欺负到她的相公身上就是不行。

相公多好的人,她们都不知道。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欺辱。

她正准备回去跟张婶子辩驳个清楚,便被江为的大手牵住了另外一只手。

江为低头看着老婆气红的眼,咬出淡痕的唇,右手轻抚老婆的脸,纤长有力的指尖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意,眼神溢出了满满的笑意。

得老婆如此维护,他心里满足极了。

“知知,别生气,她说的都是事实。”

“不…她们完全不知道,相公是多好的人。我…”方知知急着解释,她们都不知道相公多好。

江为说,“没关系的知知,只要你知道就好,别人怎么样我都是无所谓的。”

方知知担忧的眼神细细地掠过江为的面容,似乎是要把他整个人藏进眼里,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难过情绪,见相公真的完全不在乎,便放下了心。

她握紧相公的手,踱步向前。担心又遇见别人,便捡着避开村里门户的小路走。

整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满眼全是担心。没有人爱听这种话的,她是真的担心相公把这些闲言碎语放进心里,影响心情。

见周遭没有人,她放慢了脚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我二叔母绣东西是一把好手,小的时候还收了几个学生,我、竹姐儿也都跟着一起学。不光是二叔母的学生绣东西绣得好,就连比我小几岁的竹姐儿学东西也是又快又好,绣的成品当年还卖了不少钱。我一开始手笨脑子也笨,没少被阿奶骂,骂我手笨浪费东西、浪费时间,骂我村里的二花都比我聪明,就是屠户家想的猪。又骂我是根朽木,戳不动,不开窍…”

“但后面我练的时间长了,绣的东西也多了,到现在越来越好了,就连嫁衣也是我自己绣的。”

方知知有些紧张,抓着江为的手越来越紧,她一般听别人讲的比较多,很少这么安慰别人,脑子没想多话就已经说出口了,感受到相公的手发了力,一把将她整个人拉入他的怀里,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紧紧搂住她。

方知知不由自主地抬头想要抬头看他的表情,整个人却被紧紧抱住,挣脱不开。

“老婆,我真的很开心。知知在意别人对我不好的看法,会生气,会心疼我。又说小时候遭罪的经历来鼓励我,我也心疼知知,小时候的知知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有相公我来疼。”

江为哑着嗓子轻轻贴在老婆的耳边说着。老婆软软的,香香的,会心疼他,会在乎他。

方知知能感受到相公的情谊,她低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响在江为的耳边,心里有痒痒的。

之前的知知一直是害羞的、内敛的,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老婆外放的喜悦情绪。

江为缓缓放开了老婆,双眼清澈,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婆,“老婆知知,你真好。”

方知知看着楚楚可怜的相公,觉得可爱极了,原本还有些羞怯,这下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双眼坚定地看向江为,“相公,你读书一定行。”

江为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就一直在考虑以后。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活都行,但现在有了老婆,有了自己的小家,就不能放弃科举了,考试一定要考的。

他在现代的时候,想法就很简单,没什么野心志向。钱够花就行,也没有成家的打算,找个悠闲的城市,一辈子平平稳稳的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却不同,他来到了古代,有了心爱之人。

就算是现在的大滁十分安稳,税收也轻,老百姓能吃饱穿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就在原身江为的上一世,后面的大滁战争频仍,内忧外患,税收也愈发沉重,老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稳。

他必须要早做打算。他的想得十分简单,没想要封侯夺爵,只想要庇护这个小家,和老婆安稳的走完这一世。

古代的老百姓受层层剥削,苦不堪言,吃饱穿暖活下去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想要更多的自由。

江为想,他必须要科考,才能有能力在古代社会好好护住这个小家。

他牵起老婆的双手,轻轻抚摸着上面斑驳的老茧,心疼极了,附耳轻声说,“知知亲手绣的嫁衣好看极了,我还亲手脱过。”

方知知立刻就想到了洞房当晚的画面,满脸通红。

她穿着绣得最好的作品,嫁给喜欢的郎君。

相公炙热的眼神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纤细修长的双手将喜庆的嫁衣从她身上缓缓褪去,露出她白皙的身姿。他把她的手放在唇上轻啄,在江为温柔的呼唤声里,和他一起沉溺欲望的深渊。

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感受着他的爱意、占有和欲望,方知知甘愿溺死在江为灼热的怀里。

方知知脸上的晚霞蔓延至了耳根,相公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在调戏她?肯定是的,青天白日,艳阳高照,这些话都是闺房之乐,哪能随意说出口。

这些话还是以前洗衣的时候,端着木盆路过婶子们在干活,几个婶子们吵着笑着,她一过去,婶子们便收了声,只是意犹未尽的眼神相互传递着。

方知知以前不知道,没太多感觉。但是成亲后,有了与相公的亲热,她便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婶子们说的诨话。

她双眼羞恼地朝江为看去,自以为很有气势。可这羞恼的模样,在江为的眼里犹如星辰大海般耀眼夺目,他见好就好,再过火,老婆真该生气了。

江为端着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眼里只有楚楚可怜,完全看不出别的意思,似乎真的是要为了夸她绣的嫁衣好看,她自己心思歪了,想错了。

“快…快走吧,相公,竹姐儿该等急了。“方知知走的飞快,只留给江为秀丽的背影,红彤彤的双耳在乌黑的发里格外明显。

江为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完全消失,眼底盛满了笑意。

老婆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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