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落他们茶饱饭足，一件惬意走出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豪华酒楼。
萧易元走路的步伐都带着虚，没人知道他和他的钱包经历了什么。
白落落和小虎神采奕奕走在前面，小龙扫一眼魂不附体的萧易元，目光有鄙夷。
这才哪到哪，他还没见识过她各种怪物手段。
“白姑娘，家师前些天出门，一直没回来。你有没有见过？”
萧易元摸摸后脑勺，憨厚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我炼器已达高阶，只差一点踏入大师，就是迟迟不得要领。”
白落落点头，她懂他的意思了。
认真道：“我会在司空轩逸面前给你美言，不过他愿不愿意教你突破之法就不是我能做主。”
她以前一直练剑，不懂处理人际关系，吃亏不少。经历一次，白落落现在开窍了，人多力量大。
人情就是有来有往，她不能吃白食。
她过分直白的话，搞得萧易元不知所措，连连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敢直讳师尊名字，果然，他放下渡劫修士的架子是正确选择。
别看萧易元看着像鲁莽冲动的人，他心思过分敏锐，且认为真正的强者，就是能直能弯，八面玲珑。
很看不起没天大本事，就不可一世，还自觉刚直不阿、英勇无畏的自大狂。
他说得就是他妹妹的未婚夫。
白落落斜睨他一眼，不戳破他，问道：“你知道哪里赚灵石最快吗？”
萧易元一时没跟上她的意思。
“离收徒大典还有五天，我们衣食住行都需要灵石。”
望着穿着兽皮的小虎和小龙，白落落自感压力山大。她本身就需要大量灵石，现在又是他俩半个家长，得照顾好他俩。
她抬头顶着半空中的透明罩，琢磨道：“天堑城的护城罩时刻开启，附近应是有不止一座灵脉支撑。”
眼看她都打起灵脉注意，萧易元赶忙道：
“白姑娘跟我来，天堑城最不缺一夜暴富的地方，往这边走。”
别人或许只是异想天开，元婴修士挖灵脉更是贻笑大方。
灵脉若是容易带走，就不会有门派因灵脉枯竭而失去辉光，从此一蹶不振。
对于她说出的话，萧易元有很强的直觉，她真的会去！
一夜暴富，自然是赌。
有本钱用其他去赌，没本钱的用命去赌。
白落落跟着萧易元七拐八弯，推开一堵设成障眼法的城墙之后，是条通道。
只是打开，潮湿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石头阶梯层层往下，直至看不见的黑暗。
很熟悉的感觉，引得她不知名颤栗，那是神魂深处带来的兴奋。
小虎和小龙紧紧跟在白落落身后，他们从小在龙莽山长大，对于危险地方很警觉。
他们眼神带有威胁性看向萧易元，姿势都悄然变成攻击状，就像感受到危险准备出击的野兽。
萧易元只顾往下走着，他俩的反应证明是第一次进来。
至于白落落的反应倒是很意外。
他一直有留意她，她大多兴致缺缺，神情平淡如水，进来反而变得活跃。
那就让她看看真实后，还能不能保持住。
石阶梯尽头是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门，门正中央有图案。
荆棘从下方半包围着大片盛开的彼岸花，整个图案都是鲜血画出，因此还能看到鲜血流淌的痕迹，使得图案诡异扭曲中透着奢靡。
“城内的街道只是用来悠闲，猎人吃饱去打牙祭，休憩片刻的地方。真正的天堑城在地下，欢迎各位来到天堑城。”
他拿出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带上，面具上眉头两边各有夸张的红点，远看像双眸冒火。
“你们也得带上，切记在里面不能摘下。若是违反规则，我也不好保你们。”
萧易元拿出三张面具，都是没有五官和色彩的纯白。
白落落带上之后，能感觉面具传来的阴冷感，她身上的气息一并被收敛掩盖。
小虎和小龙感觉危险，但他们不能让白落落一人跟着他进去，也就都带上。
他俩还不乐意，一张面具在外面的售价是一千块上品灵石。
要不是白落落，萧易元还不想给他们。化神修士进去都容易嗝屁，更不要说他俩是金丹修为。
进去他还得保护他们，但愿别被穷凶极恶的鬼盯上。
萧易元打开木门，一股吸力将他们往下直坠。
白落落稳稳踩在地面，视线蒙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色，很像再次进入扶桑界的血魔冢。
难道这里也是血魔冢？
她猛地抬头望去，没看到一轮血月，只有一盏盏红灯笼悬浮半空。
没有蜡烛和灯台，也没有日光，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红灯笼散发出的红光勉强照亮周围视线。
小虎紧贴着小龙，双手抓着他的衣角不放，眼睛都不敢乱瞟。
“小龙，这里好阴森恐怖，跟鬼城一样。”
“放手，我衣服都快被你撕烂。”
小龙满脸不耐，拍打着他的手。奈何小虎越紧张，手上的力道更大。
白落落观察着周围，地下城的灵气很浓郁又很浑浊，裸露在外的皮肤有被滑腻阴冷包裹的感觉。
这座地下城像是会呼吸。
带上面具后，自身和地下城之间有种纽带和链接，它抹去了从外面带来的所有痕迹，包括个人独有的灵性。
最明显的是，若不是小龙小虎一直在旁边，白落落会认不出他们。
近在迟尺，却像远在天边，变成模糊的轮廓。
灵识被压制，眼里只剩下醒目的一张张鬼脸面具，像游魂顶着各种面具在世间走来走去，在绯红黑暗中更显诡异。
“天堑的地下城也称酆都，在这里外面的身份全部作废。所有人都带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莫种意义来说人人平等。”
萧易元带着恶鬼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魁梧奇伟的身体也在面具下消失，声音也改了调。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强调道：“酆都只看面具，你们别用其他方法认人，会被误导。你们一定要跟紧我，别跟错了人。”
“可我们三人面具都是纯白，怎么分辨？”小龙询问道。
“不一样，从进入酆都，我们的面具时刻都在变，只是浮动很小，还不稳定。”
白落落手指轻叩自己的脸上面具，让他们仔细看。
她早就发现小虎和小龙的面具不停有细微变化，只是很不明显。
但萧易元的面具处于稳定，应该有什么缘由在里面。
小虎和小龙仔细观察起来，白落落的纯白面具多了很浅很淡的凌乱线条，在黑暗中不盯着看没法发现。
线条不是画上去，像是黑红色的线型活物在面具上扭动。
它们在面具嘴巴处形成似笑非笑的淡淡微笑。
莫名给他俩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下一秒线条微笑就会朝他俩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