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郑温遥终究还是不喜欢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挣脱池砚的怀抱后。
看着池砚哭的眼睛都红成了一片,将近两米的个子硬是哭的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就差鼻涕冒泡了。
说实话,虽然有些不应该,但是郑温遥有点儿想笑,池砚怎么哭成这个鬼样子,他又不是死了。
“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知道池砚也是担心自己,毕竟就自己这么一个好兄弟。
自己失踪这么多年,以池砚这个破性子,估计也没人乐意听他讲话,可不得给人憋坏了啊,所以郑温遥语气多少也柔和了点儿。
被郑温遥推开的池砚也不敢再上手,只是看着郑温遥,额间的金翎印记一下子亮了不少。
“遥遥,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当初若非族中出事,他也不会离开遥遥,也就不会任由遥遥让那妖王拐去,还跌入了凡人界。
害他与遥遥分别了两百年,没有人知道,这两百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是他的错,他应该一直陪在遥遥身边的,这两百年的每一天,他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在遥遥身边。
他甚至不敢想,遥遥这两百年都经历了什么,若是遥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委屈怎么办。
光是这么一想,池砚就疼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烂了一般,连吸气,都带着丝丝痛意。
听见这句话,郑温遥眉头皱的死紧,池砚说什么胡话呢,先不说他并不需要旁人的保护,就说他失踪跟池砚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池砚把他丢下凡人界的,现在池砚又给他道哪门子歉呢。
“你……”
“阿遥!”
郑温遥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从院门口传来的男声给打断了。
目光还没转过去,郑温遥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定睛一看,不是沈知羽还能是谁。
看见好端端站在这里的郑温遥,感受着鼻翼间充斥着的清雅竹香,沈知羽又哭又笑,目光紧盯着郑温遥,像是找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阿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以为我找不着你了,我找不着你,我真的很害怕。”
沈知羽有些语无伦次,看着郑温遥水润的双眼,声音抖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方才他在沈家,正想着尚青青什么时候才能把阿遥带回来,下边儿的人就传信来说阿遥回来了。
几乎是瞬间,沈知羽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出现在主峰了。
知道了阿遥回了自己的院子,沈知羽立马追了过来了,生怕晚了一刻,他就找不见人了。
真正见到人的那一瞬,沈知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是该高兴的,但这两百多年来压抑的思念爱慕,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复杂的情感在心中交织着,导致沈知羽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在这之前,他甚至排练过无数次见到阿遥时,他该怎么表现,才能在阿遥面前展现他已经成熟了的一面。
可当真的见到了人,他却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只是紧紧盯着郑温遥的脸,就算这张脸已经在他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每一寸肌肤纹理,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事实上,这两百年,他的房中早就挂满了郑温遥的肖像。
但那是不一样的,只有真正的,有鲜活气息的阿遥,才是他最想要的。
“沈师弟?你,你没事儿吧?”
被沈知羽突然这么一拉,又看见沈知羽这副疯疯癫癫,话都说不清的样子,郑温遥愣了一下,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二傻子沈知羽吗?
如今怎么成这副德行了,不会真傻了吧?
被沈知羽夺走了郑温遥的注意,池砚也不哭了,脸一沉,将人拉了回来。
“遥遥别管他,估计今天沈师弟是出门没吃药呢。”
“你才……”
一听池砚开口,沈知羽就要炸毛,这两百年没有郑温遥在,虽然每回两人碰见,他都骂不过池砚,但沈知羽总是要回嘴的。
当然,要不是为了找阿遥,他也不会和池砚碰见那么多次。
不过为了阿遥,这点儿小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只要阿遥能回来,别说被池砚骂了,就是被池砚打一顿,他都毫无怨言。
这会儿沈知羽条件反射就要骂回去,才吐出两个字,意识到郑温遥也在,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郑温遥看了一眼沈知羽,眼神有些惊讶,这人难不成真傻了,都到出门要吃药的程度啦?
“我没事儿,阿遥,只是见着你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暗地里给池砚记了一笔,沈知羽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才总算找回了自己已经崩溃的语言系统。
如今没了云落,池砚可就是他最大的情敌了,他可不能在阿遥面前表现得比池砚差。
“大……大师兄。”
刚这么一想,门口又传来了一声儿有些怯懦的声音。
几人抬眼看去,只见一道身着亲传弟子服的青年站在门口,看着郑温遥,眼中亮的惊人。
这不是明生师叔的亲传弟子,被誉为小神医的那个药修,叶净流吗?
这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沈知羽和池砚都有些疑惑,不过等等!
仔细看了一眼叶净流的眼神,这样的神色,沈知羽和池砚,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们看阿遥的眼神吗?
“叶师弟?”
看着门口那人清俊的面容,郑温遥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儿。
“大师兄,我,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所以想着过来看一看大师兄你。”
叶净流走近了几步,显得有些局促,感受到郑温遥的目光,面上浮现出一抹绯红。
没想到再次见到大师兄是在两百年后了,其实叶净流此时心中有些激动难安。
越靠近郑温遥,心跳的越快,怕在郑温遥面前出丑,叶净流只能垂着头,想着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还真是叶净流啊,郑温遥有些惊讶,这人的变化有些大啊,他差点儿没能认出来。
不过这性子倒是没怎么变,看着还是和当初一样是个踏实内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