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吩咐我等将宋公子带回皇宫的。”
卫宁策见不得郑温遥皱眉,这样的人,应当每日都悠闲自在才是,没有什么事,配让这人皱起眉头。
不过郑温遥说应当送他去淮王府,这又是为何?
卫宁策垂下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了为何宋公子的名字如此耳熟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淮王新娶的侧妃,就是这个名字。
卫宁策望向已经拉下帘子的郑温遥,隔着薄薄的纱帘,他只能看见这人模糊的剪影。
他竟已经嫁给了旁人了吗?心尖蓦然涌上一股酸涩之感,卫宁策勒着缰绳的手都几乎要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作为皇帝的御林军统领,卫宁策自然是知道宗政冶,并且还算得上熟悉。
宗政冶此人,性情薄凉,攻于心计,绝非良配,宋公子如何就嫁给了这样的人。
况且以宋公子的模样,凭什么去给宗政冶做妾?这一刻卫宁策满心都是对宗政冶的嫉妒。
郑温遥放下帘子,也没怎么注意表情有些不对的卫宁策,而是在想宗政冲让人把他带回皇宫做什么。
不会是让他做人质吧?毕竟宋无绝这个哥哥表面上看起来可是对宋竹这个弟弟极其宠爱。
宋竹想嫁给宗政冶,宋无绝都能用自己的军功来换。
怕是在宗政冲眼里,宋竹也算得上是宋无绝的软肋了吧。
要是宗政冲打的这个主意,那他可就要失望了,毕竟宋无绝骨子里巴不得宋竹去死呢。
这么一想,郑温遥又不慌张了,若是宗政冲真这么打算的,那他也不用让宗政冶带他去宫宴了,到时候宗政冲自然会把他带上。
毕竟最近许家倒台,就算宋无绝按兵不动,不打算现在就造反,宗政冲也不会放过宋家。
马车慢悠悠在宫道上行驶着,最后在一道门口停了下来。
郑温遥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明悟门,极高的门槛儿代表着马车不能进入。
“宋公子,进去便是属于后宫的地界了,我等不便进入,接下来就由李公公为你带路了。”
卫宁策指了指候在门口的人,郑温遥顺着卫宁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了一张涂着白粉的脸,白的跟看起来死了三天似的。
见郑温遥朝自己望过来,李维海迈着小碎步儿躬着身朝两人跑了过来。
待走近看清楚郑温遥的脸后,就算是在后宫这么多年,见过的美人如过江之鲫的李维海也忍不住愣了愣。
要不是郑温遥朝他笑着点了点头,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个真人了,莫非是哪家的小神仙下凡来了。
一路上李维海走在侧前方给郑温遥带路,余光时不时便要瞥上好几眼郑温遥。
这样神仙一般的小公子,难怪陛下念念不忘,甚至偷摸让人住进了凤栖宫,还不叫他们告诉这位公子。
跟着李维海走了一段路,最后两人在一道同样是朱红色的大门口停住了。
郑温遥从未见过古地球古代文明中的皇宫是何模样,不过应当是跟他现在看见的差不了太多。
郑温遥一路上看见了来去匆匆低着头的宫人,还看见了不少宫门牌匾,感叹了几句这皇宫取名倒是极为大气风雅。
抬眼看了一眼,凤栖宫三个大字就这么闯入了眼中,看到这三个字,郑温遥皱了皱眉,他想到了池砚。
不知现在池砚和主角受那边儿怎么样了,不过也就这么想了一下,毕竟现在还是先出慕商应的幻境更重要。
李维海一见郑温遥皱眉,心中一紧,毕竟这凤栖宫是历代皇后的住所,这宋公子一看就知道非寻常官家子弟。
定是某个勋爵之后,应当也是知晓这凤栖宫的,只是自他们皇上六岁登基,这凤栖宫便一直空着。
李维海心中想了几番,刚打算开口为宗政冲让郑温遥住在这里找个理由,就见郑温遥抬脚便进去了。
李维海跟上去的步子顿了顿,松了口气,看来这宋小公子应当是不知晓这凤栖宫原本是给谁住的了。
如李维海所想,郑温遥的确不知道这宫殿原本应该是给何人住的。
毕竟帝星的皇室居所是一座由他们帝国最坚硬的金属,黑德晶体所造的一座巨型庄园,其中并无宫殿之分。
而修仙界根本就没有皇家这一说,所以就算有过两个世界生活经验的郑温遥,看见这宫殿的名字也只能想到池砚,旁的倒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包括方才卫宁策所说的后宫,虽然不知道卫宁策为何不方便进来。
不过郑温遥猜测,应当是因为这后宫便是皇帝的起居所,是私人住宅,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自然不能进来。
李维海将人带到了主殿,这里在郑温遥来之前,宗政冲就命人打扫干净了,还摆上了不少奇珍异宝。
李维海发誓,他在宗政冲的寝宫都没见到过如此多的宝贝。
他甚至怀疑他们皇上把国库中值钱珍贵的东西都搬空了。
郑温遥看了看称得上是金碧辉煌的屋子,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对他来说,只要是住的地方,他都不挑,干净就行。
他在主峰那几年,遥风院里他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一个木桌,其他什么也没有。
将人带到后,李维海就回去复命了。
郑温遥如今在幻境中是个凡人,这么一路马车颠簸,都给郑温遥颠困了。
不过宗政冲虽然将他带进了皇宫,若真打算拿他来威胁宋无绝的话,那宗政冲不见得会来见他。
毕竟他只是个人质罢了,又没有其他什么用,见他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不过以防万一,郑温遥还是坐在了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着等着,万一这宗政冲抽风来了呢。
不过直到晚饭,一排宫女迈着轻巧的步子前来给郑温遥送御膳,他都没见着宗政冲的影子。
用了饭后,郑温遥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看来宗政冲果真不会来见他。
想清楚了这一点,郑温遥朝着殿内的雕花木床走去。